静不到哪儿去,隔不远就有人,但附近数这里最偏僻了。一入竹林,凝琳就耐不住的望着他,颦眉问道:“你为什么都没有来信?”
而且返途过豫章的时候又不探她,忘情的家伙想起来她就一阵阵心酸,枉她每天都会想念他,还费尽心思的帮他破解那些法术。
“冤枉啊道妹你冤枉我了”谢灵运顿时叫冤,真的是冤,“我有很多苦衷,实在是没机会传托信件,我又是从东海那边回来的,但我一直有给你写信,都写好存了起来。”
为了证明清白,他当即从钵盂镯里取出一大叠书信,双手递给她,一脸诚恳。
赵凝琳双眸的黯然不见了,变得明亮如星,她立刻接过,足有八封之多,她马上拆开看起来,果然都是之前不同时间写好的……
从岭南到雷州,又到琼州之地,他把所见所闻和一些趣事写下,又有问候和诉说思念之情,看着那一列列苍劲有力的墨字,不知不觉间,她心中已是一片甜滋滋的了,原来在他心里,确是有她的。
她对谢灵运有着一种独特的感觉,天下只此一人能给她那种甜蜜心动,还有那一种打破从小循规蹈矩的刺激快感谢灵运明白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很开心很舒畅。
想着想着,又见他拿出一块自己最熟悉不过的佩篥,她的脸蛋越发羞红,那种会让人昏厥的心感时隔半年,又袭来了——
“好啦,我勉强原谅你了。”她吐舌一笑,把那些信件珍而重之的收好,也不问他有什么苦衷,她觉得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我的法术破解得如何?”谢灵运捂嘴偷笑了下,仿佛露出了狼子野心
“刚才哄我,就是为了这个吧”凝琳又是娇嗔,不过没继续闹,自己倒先笑了,说道:“七七八八,差不多都破解出来了,为了帮你,我几乎把整个铁柱宫都翻转了剩下破解不出的,恕小女子无能,另请高明吧”
“道妹,你这么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的,你这份恩情,大概只能以身相许喽。”谢灵运一顿笑谑,高兴的伸出手掌。
“做什么?”凝琳又羞又笑,眸儿一转,笑声清脆如铃:“不给你”谢灵运一怔,她继续笑道:“现在不给,什么时候给,唔……还没有决定现在就是不给你”
谢灵运欲言又止,本想继续哄她,却又想到她这是在报复他啊,他越着急,她就越得意,所以……他就偏不着急他耸肩哂笑,“那好,道妹什么时候想给,到时候再给吧。”
这下赵凝琳反而一怔,看到他眨目的样子,知道被他识破了心思,不由得恼羞成怒般挥起粉拳捶去,打得他抱头鼠窜,又是一阵清脆的欢笑——
虽是欢愉,两人聚了一小阵,就离开竹林回去了,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铁柱宫有着两名子弟参加群英会,一个就是刘子钰,另一个则是派中主张恢复全符篥阵营的闵智轩。
周全道人他们都来了,却不全是支持自家山门的,比如荷香是张承宗的死忠,而现在凝琳自然是一心支持谢灵运比武台只有一个,对决是一场场打的,所以她不用生怕错过谁的比赛。
分别了凝琳,谢灵运正要回去西门入口,然而这时候又生意外,他感觉到有一把声音在呼唤自己,似乎是神光感通……
顺着那丝感通走去,很快,他来到了就立在北面的市集的土地庙,这座庙不大,只有一间牛屋大小,却五脏俱全,毫不破落,神案上摆放着一座慈眉善目的土地爷爷陶像。
“谢贤弟”突然间,那个土地陶像就生起白光,凝聚出了一个阴魂,身着土地官服的青年,满脸欢喜笑容,正是原高凉郡城隍,薛瑞
“薛兄”谢灵运惊讶的大笑,但一回想,薛瑞的确应该调任至此了,故乡见故人,高兴
一人一鬼虚击了一下手掌,叙起旧来,谈到群英会,薛瑞的笑容中不无苦涩:“还以是金陵土地是个肥差,没想到是东市土地一来做官,就摊上这么大的事儿,真是要命”
得知谢灵运将会参赛,他大惊,脱口问道:“谢贤弟,首轮比赛你有几成把握获胜?”
“十成。”谢灵运自信满满。
薛瑞双目中爆起一抹精光,又问道:“然后呢?再然后呢?你的意思是要夺冠?”他略作沉吟,就搓了一顿双手,振臂高呼:“好我就把全副身家,都押到谢贤弟身上了买你夺冠”
谢灵运闻言几乎晕倒,却意料到这个赌鬼想问什么了。
正是迷龙顺利的在东岳地府江南区这边开了一家迷龙赌坊的分号,这场群英盛事,赌坊当然也设下了赌局,一百零五人各设赔率,都可以买,现在谢灵运加入,定然也会有。
“谢贤弟,为兄这就下去阴间通知迷龙,我要改注,事不可缓啊”薛瑞急匆匆的跑回陶像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灵运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不过又感到肩上的责任似乎又重了几分……
出了土地庙,他回到了市集西边入口,熙熙攘攘的,就见到数丈之外一大群人,师傅他们都来了,纯儿她们也来了,齐聚那里欢喜笑语,两小儿和当康猪都吃着冰糖葫芦,旁边长生猪的口水流得满地。
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其中多了一个身影,一个额束黄巾、手持九节杖的黄袍少年
“哈哈哈,黄进兄”谢灵运兴奋大喊的奔了上去。
“谢道弟”黄进一看到他,也是激动,上前与之击掌相庆。
谢灵运笑得很开心,一个个老朋友都来金陵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