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姐姐,阿蛮姐姐!!”
滚滚赣江上圆月荡漾,江边传着一声声清脆大叫,纯儿正到处寻找着本该出现的阿蛮,营地那边早已是战火一片了,她也已经在四周江岸、山坡等开阔之地找了许久,可是找不到!
每多过一息,她心头就多压一块大石,紧紧颦着柳眉,快喘不过气来了,人呢!?在哪里啊!?
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闪过,难道阿蛮姐姐没来……驶着仙宅跑了吗?不会的……不要啊……
忽然营地上空出现了两个阴神,很快却是关帝败退,纯儿捏着衣角跺着脚,一脸的茫然焦急……
这时她就听到两个赣巨人激动万分的颤抖吼叫——
“吼吼吼!!”赣巨人欣狂地冲进了山坡法坛,几名守卫早就望风而逃,它一看见老父被折磨得快死的凄惨模样,立时又满脸的痛苦、内疚、悲愤,一股心痛无法宣泄,只能捶打自己的胸口,嘴巴噘抖,悲泪飙了出来!
老巨人也是老泪纵横,好似是回光返照,此刻精神了很多,那双老目里满是欣慰,满是骄傲,看到儿子如此神勇如此孝心,已经没什么悲怒了,只剩下担忧。它竭力叫着:“吼吼!”
“吼嗷!!”知道时间很急,赣巨人硬起了脸,弥散着黑煞的拳头一拳把那个坛台打爆,几脚就把那些幡旗全部踩进地底,更捡过了那幅天师画像塞进嘴巴,嚼了几下就生吞下去!
在它凶暴的拆毁下,祭神阵法也被硬生生破掉了,可谓未施法就告夭折。
接下来,巨人又去扯缚着老父四肢的铁链,一手抓一端地扯着一根,却没想到小小的锁链十分坚硬,它咬紧牙关,“呜吼”地使出浑身力气,才砰嘣一声扯断了一条,还有三条!
“巨人,快啊!”突然传来了空中关帝的急切催促,快要抵挡不住了!
赣巨人扭头望去,只见张天师的长剑如同一道赤紫雷电,挥得夜空布满雷痕,打得白虹青龙刀寸寸断裂,爆开的一大股神光向着谢灵运身体窜了回来——
“哪里走!”但张天师没有就此放过,长剑还要追截那股神光和策马败退的关帝,想重创对方的神魂,最好魂飞魄散,哪怕他刚刚饶了龙虎宗众道的命!
“吼!!”赣巨人顿时狂暴盛怒,双手抓起刚刚扯掉的那个连着一条断铁链的符文大铁球,以它之巨力,都感到此球有些沉重!
不过在暴怒之下,双目赤红,黑煞冲天,它抓着铁链抡了铁球几圈,猛然一下朝着张承宗那边抛去——
巨大的圆铁球划出了一道异常沉重的黑光,从山坡到营地,穿透张天师阴神,马上就要从天砸下!
“啊啊!”、“荣祖,快回神啊!!”张英达等众人惊呼,就连躺在很远位置的人都不禁闪避地侧了侧身,如果被铁球砸中,这里没人不会成为一堆粉身碎骨的肉泥!
电光石火之间,空中的张天师一下子自行爆散,长剑雷电消失不见,所有神光冲回身壳——
还留着的三分之一元神起到用处,来不及全然回神,张承宗就睁开双眼,立刻往旁边猛地滚了开去,便听到身后一声轰!!
符文巨球重重地砸进了山地,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四溅而起的泥土几乎把张承宗埋住,堪堪躲过这巨人之怒……
“吼吼!”
关帝安然回神,门画卷轴收回钵盂,没有魂伤,然而心神自然大耗,谢灵运已经十分疲累,再经不起一次魂战,他喘息喊道:“快救人!”
赣巨人忙去扯铁链,没了铁球,其它三条都不算太难地扯断了,但加上抛球那一下,它的黑煞神力也已经快要用光,全身的黑毛发柔顺了不少,块块肌肉亦缩小了一些,防御和力量都在大降。
“吼……”它的鼻孔缓缓喷出粗气,眼神孝和,手指轻轻地把父亲头上凌乱的毛发整理好,才双手将其抱起。
老巨人已无力说话,回光一消,就比之前更加昏昏沉沉,浊目似睁似闭,随时便会永远地合上。
谢灵运沉声喊道:“走,去上面山坡顶!”
这样前抱后背,赣巨人以最快的脚步奔向山坡顶——
不过对他们而言,现在更严重的情况变化是,好多修士闻声赶来凑热闹了,无论外地或本地,整个赣州城一带的修士都被惊动!
因为知道营地道人的年纪,第一批到达的人多是青年少年,有五十几六十个,内含有七八个符箓派山门,几家还是祖庭。
当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全都惊呆了,营地被人拆得乱七八糟,一地的狼狈伤员,而他们无一不是龙虎宗的少年英杰,每个都会是未来的“治头大祭酒”,现在滚地葫芦般……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啊?
“张荣祖!你们这是?”
众人陆续走进营地,阁皂宗的少年们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着实是好笑……看看这家伙,竟然是不可一世的小张天师!他现下灰头土面,好像刚刚掉进泥潭似的;旁边张英达、张泰宁几人好不了哪里去,面容憋得黑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什么事都之后再讲,我们先去合力把那赣巨人留下来!”张承宗指向站在山坡顶的巨人,见他们面面相觑,都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冷冷道:“刚才那巨人有神力护体,煞是厉害,但它已经快耗尽了力量,只差几下罢了!而且它还抱着一只老的。我龙虎宗传人张承宗,现在向你们发誓,谁最后把巨人击倒,它就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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