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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达难预图,祸福信亦然。虞舜不逢尧,耕耘处中田。……”
仙宅沿着长江主流飞下到支流章江,先行绕开向往已久的彭泽湖,进入到了豫章之地,看着地面的山川美景,思着探访蛟龙的事,桃园法坛上,谢灵运悠悠地吟起了曹植的《豫章行》,豫章自古皆是文人骚客、神仙真人喜爱踏足的胜地。
“别念了。”阿蛮双手捂着脑袋,痛苦的样子简直像遭受着咒文的折磨,不但听不懂,最死的是这家伙念了一遍又一遍。
“太公不遭文,渔钓终渭川。不见鲁孔丘,穷困陈蔡间。周公下白屋,天下称其贤。”
谢灵运继续念完,怎么说也在旁边的纯儿可是一脸沉醉啊,他又解释道:“舜帝没遇到尧帝,一辈子都种田吧;姜太公没遇到周文王,一辈子都钓鱼吧;所以一个人的穷达祸福是难以预测的,君不见连孔圣都曾经穷困于陈蔡之间,七天没吃上一粒米饭。而周公是个礼贤下士的人,亲自走访寒士的茅屋,天下人都赞颂他的贤德。”
“哎哟,那你就是自比周公,要来下人家敖青的白屋咯。”阿蛮的话声里讽刺意味很足,偏偏神情很崇拜似的。
谢灵运嘿嘿一笑,朝天空抱抱拳,道:“岂敢,岂敢,噗……不过说不定我跟敖青真的一见如故,他又改过了,我们成了知己,不用兵戎相见。”
“你觉得可能吗?做梦。”阿蛮也噗通失笑,半点都不看好这个可能性,笑道:“我看你更适合前面两句诗,没事来招惹它,真是惹祸上身。”
纯儿顿时弱弱的道:“阿蛮姐姐,除蛟龙一事大家都有份的……”
“好吧,好吧。”阿蛮摆摆手,不怎么在乎,撇嘴道:“那条死龙被镇封了几百年,还没死掉算它好运,还能厉害得到哪里去?你逊师傅也说过,它现在很弱的,道胎境就差不多能收拾。哼,它死了最好,不然我铁定要叫它尝尝虎王之威。”
谢灵运点点头,但愿是忠叔夸张了。
相谈之间,仙宅从天空云端徐徐降下,很快降至了距离江河只有数丈,几乎是贴着水面而飞,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舟船,滔滔的江水奔腾汹涌,水花甚至能溅上仙宅。
逊师傅没说清楚镇封蛟龙的河段具体在哪里,他们只能慢慢寻找。找了半天,当来到一段开阔江面,正是江水流注入前方一望无际的澎泽湖的章江江口位置,这时候石台忽然有所感应。
之前没有下过任何指令,但台面景象图上就是显示出了一个闪烁赤红的光点来,分明这里便是敖青所在之处。
仙宅就缓缓飞到红光点正上方,幸好当下这一片大江没什么船只,也就没有阻碍。
“怎么才能看到敖青的情况?”
阿蛮对此亦是不知,谢灵运就先按了台面红点一下,立时就感到跟另一个阵法感通上了!
随着心念的指令,仙宅的太极大阵往下放出了一束光芒,从土坪锥底而直通江口深底,石台上随即显现出了江底的景象!
“哇啊。”谢灵运、纯儿都不禁感慨而呼,阿蛮也瞪了瞪碧目,意想不到啊!
不到十丈深的江底绝对算不上深渊,然而却别有乾坤,只见在江底河沙的深处,一根巨柱的柱头掩埋在那里,圆形柱头足有十人环抱那么宽,巨柱直插入地底万丈,透过沙层石层岩层……深不可测,柱身的正面雕刻有四个金色大字:定海神柱。
而在万丈之下的地壳中,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窟,溢满了长江之水,四周洞壁有着无数的圣人言,儒道佛三家皆有,还有上古往圣的、九流诸派的,皆是流光泛彩,而且一列列竟然会缓缓地旋转不息,最大的则是一句《论语》:“上天有好生之德!”
直穿而下的神柱被圣人言包围在中央,柱身东面绑着一个青年男人。
他浑身上下都被绑着一圈圈的亮银铁链,铁链互相纵横连锁,数不清楚那么多条,如同蛛网般向四周伸去,全部透入地壳岩壁里,不知延有多长。
神柱、圣人言、铁链显然都是镇封大阵的一部分,复杂的阵图不时在窟地闪烁起光芒,已经是运转了数百年之久。
再看那男人,不是敖青是谁,除了两侧发间生有修长峥嵘的龙角,他其余的形貌皆是人样,长得是魁梧奇伟、丰神英俊,一头青蓝色的长发,一身威风多棱的红青铠甲,每块甲片鳞次栉比、完美无瑕,仿似是蛟鳞所炼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闭着双目不去看圣人言,整个人却不见一丝的颓萎,也不见凶残恶戾,反而有着一股沉淀了几百年的成熟魅力,令人为之赞叹。
“哇,好帅哦!”
仙宅里,阿蛮高声尖叫起来,她双手按着胸口,好像正心如鹿撞一般,又故意地向着谢灵运,再次喊道:“哇,敖青好帅哦!!某人一比,就像个小孩子,纯儿你说是不是啊?”
“呀。”纯儿一怔,摇摇螓首:“又不同年纪,我觉得公子以后会更俊……”阿蛮哈哈笑道:“那你就是同意现在敖青帅,行了,我干脆做龙王夫人好了,打什么啊。”
自从筑了感通,谢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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