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他的生命,但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其实是苏景云谋位之势已无法阻挡,他只能顺势而为吧?不过,给皇上治病,好像也没什么坏处,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想耍花招,也不可能明明治愈,却偏要装死吧?
何田田拿定主意,将这差事应了下来,不过她有条件,必须先断定皇上之病可治,才能答应给他手术。
太后同意了她的条件,当即安排皇上与她见面,并调集了大吴所能找到的一切先进医疗设备,也不管何田田用不用得上。
何田田很快为皇上检查了背上的肿瘤,结果让她非常意外,意外的不是皇上的病情非常严重,而是这病……太不严重了。这种良性肿瘤,既没有长在大血管上,又没有长在神经上,随便来个外科医生都能胜任,为何会拖到现在?那些太医拖着皇上的病,好像在逼着皇上请她来做手术似的。
逼皇上来找她?!何田田仿佛触摸到了什么开关,一切豁然明了。苏景云既然能把持朝政,几个太医又岂在话下?这多半是他布下的一局,借着皇上的病,做了做文章。
他人在千里之外,居然依据形势布局,他在朝中的势力,究竟已经大到了什么地步?敢情他一直隐忍着皇上干涉他的婚姻,不是因为没能力反抗,而只是出于忠心?现在,是皇上步步紧逼,把他逼到无路可退,所以才揭竿而起了么?
何田田感慨着,布置好了手术室,顺利地给皇上做完了手术。那一道禅位的圣旨,竟是观言亲自校验的,完全不用她操半点心。
说来也巧,皇上拆线的那一天,苏景云正好班师回朝,好像生怕皇上反悔一样。他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京城,又带着精锐部队,以向皇上请罪为名,踏进了宫门。
军心已归于他,皇上哪还敢真治他的罪,再加上圣旨在前,无法反悔,只得开坛祭天,把皇位让给了他,自己则移居别宫,当上了太上皇。
这一切在何田田看来,仿佛就是一个梦,她只不过在芙蓉馆住了几个月,当中见了太后一次,给皇上做了一次小手术,然后这天下就变了。
这日,阳光正好,她托着腮,懒洋洋地趴在勤学馆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看馆内的柔安和惠安,跟着女先生念书。
身后突然有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堪堪停在了她身后,何田田尚未回头,左右侍从已经俯身拜倒,口称圣上。她起身看去,恰见一抹明黄色身影,和苏景云打量她的目光。
何田田怔神片刻,拜倒下去:“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长公主如此客气?”苏景云心情很好,语带调侃。
何田田老老实实地回答:“皇上九五之尊,执掌生杀大权,不敢不客气。”
苏景云笑了一下,看向她身后的桌子:“这里为何会设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