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站在整幅的玻璃窗前,身形一动不动,像是和漫天飘落的雪花,融为了一体。
哪怕单看皮相,也是很出色的男人,难怪会把何田田迷得道三不着两呢。他走进门去,给他行礼,开起玩笑:“竟从没发现太子如此俊美,早知道,当初就和你假戏真做,当你的男宠了。”
自从失忆,苏景云一向看他不顺眼,但这次难得地没有斥责他,而是转过身来,抬颌示意:“坐。”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欧阳诚打量他一番:“你怎么了?”
苏景云垂眸片刻,言简意赅:“本王要镇痛药,最强效的那种。”
欧阳诚愣神片刻,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你怎么了?”
苏景云没有回答他,把身子转了过去,望着窗外飘洒的白雪,道:“带着你家小妾,去京畿度假,秘密为本王制药,务必守口如瓶。”
欧阳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好。京畿的制药设备,还是咱们当初在海船上用过的那一套,只怕有些老旧,需要先维修。”
“你自己看着办。”苏景云的语气淡淡的。
欧阳诚能明显地察觉出他情绪低落,心情不免也低迷起来,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苏景云突然又叫住他,道:“此事别让太子妃知道,她身怀有孕,受不得刺激。”
这么严重?连何田田都瞒着?他到底得什么病了?!欧阳诚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答应下来,走了。
苏景云又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雪,直到觉得自己已经把情绪深深藏起,不会在何田田面前露馅,这才回了太子府。
何田田就在他的书房里,猫在一只炭火通红的铜盆前,烤……红薯吃。
满屋子里都是红薯的香甜味,但这里是书房啊,书房!苏景云按着额角,不住地摇头,倒真是暂时忘却了膝盖上的疼痛。
福公公小跑着上前,小声地请罪:“殿下,您去了太长时间,奴才怕太子妃要去找您,所以她想在书房烤红薯,奴才就依了。”
就算没有任何理由,她想要烤红薯,还不是得让她烤,谁能拦得住啊?苏景云挥了挥手,让福公公下去了。
何田田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献宝似的把一只烤到金黄的红薯,高高地举了起来:“看!特意给你留的!”
“本王才不吃这个!”苏景云走到火盆前,俯首斥责,“在书房里生火,亏你想得出来,这里四面都是机要文书,万一烧着了,怎么办?”
“谁让你把重要的东西都堆在书房,烧着了,算你倒霉……”何田田嘟着嘴,小声地嘀咕。
重要的东西,不放在书房,那该放在哪儿?苏景云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本王是怕文书烧起来,把你困在屋里了!”
哦,原来是担心她啊?何田田冲他吐着舌头一笑:“我很小心的啦!”
苏景云揪她起来的时候,忘了膝盖上的淤青,猛地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连忙把她一抱,就势跌坐在了椅子上。
“哎呀,你慢点!”何田田叫着,戳他的胸,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儿跟韦月明幽会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