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嬷嬷想了想,没有再阻拦,当真随她去了神医堂。
神医堂里,检查仪器都是齐备的,两个医女也在,何田田强忍着随时都想吐的念头,给欧阳诚和翠花把伤势检查了一遍。
大概顾及到观言和苏景云,翠花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欧阳诚却被刑具伤到了腰椎,有下半身瘫痪的危险。
他这样的情况,没法做手术,何田田给他做完保守治疗,跌坐到病床旁,失魂落魄。
翠花很快醒了过来,呻吟了两声,发现了何田田,惊喜叫道:“大小姐,你没事?你回来了?”
何田田没力气起来,只好把头转向她,很努力地笑了笑:“我没事,对不起,翠花,让你受连累了。”
翠花见她脸色不对,疑惑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你也受刑了吗?你的脸色,比我的还难看!”
“我……”何田田说不出口,集聚多时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翠花,对不起,对不起……”
“大小姐,你别这样啊,我没事的。”翠花急了,赶紧叫小河,“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河看了看何田田,没敢说。
何田田看着翠花,认真地道:“翠花,我向你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大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翠花满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
何田田没有解释,抹了抹眼泪,问道:“你还疼吗?要不要给你再打一针止疼药?”
“不用了,不疼了。”翠花朝旁边的病床看看,“欧阳大人怎么样了?”
说起欧阳诚,何田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翠花得不到讯息,只好去问淡妆:“淡妆,你家欧阳大哥怎么了?伤得严重吗?”
淡妆使劲地摇着头,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何田田哭着哭着,又吐了一回,她扶着小河的手,勉力站起来,走到了淡妆面前:“淡妆,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淡妆哭着摇头:“欧阳大哥说过,他这条命,是你的,就算他现在死了,也不会怪你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欧阳诚在她们的哭声中,悠悠醒转,张口就骂:“我又还没死,哭什么哭?”
何田田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努力地想要笑一笑,但却没笑出来:“欧阳诚,对不起,我,我……”
欧阳诚身上疼,听着她们哭,头也疼,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别哭了,听我问你。”
何田田使劲地把哭意忍下:“你问吧,打我两下也行。”
“我倒是想打,可你看我有力气吗?”欧阳诚瞪了她一眼,对淡妆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淡妆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帮着小河和小溪,推着翠花的病床,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俩,欧阳诚这才开口问道:“说说,为什么突然离京?”
何田田咬了咬下唇:“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