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景云反应极快,迅速拿手挡了一下,不然非得让她拍到断子绝孙。
何田田呼地一下站起来,气哼哼地跑了。
苏景云叫了她几声,怎么都没叫住,只得无奈叹气:“耍什么脾气,就算不搭理本王,以后还不是要冠本王的姓。”
何田田飞奔着出了寝殿,一时又气又臊,一头扎进苏景云的书房,把自己埋进了软榻的被子里。
不过她没待多久,等到把苏景云翻来覆去地骂到一百遍,就又爬了起来,去了寝殿。
苏景云见她自己回来了,惊讶万分:“到底舍不得本王?”
何田田没理他,背对着矮榻,在脚踏上坐了下来。
苏景云的心里,突然就浮上一丝异样滋味,又甜又暖,像是醇酒里掺了蜜,像是寒冬里添了火。
“别生气了,知道你挂牵着本王的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沙哑,却又柔得像是初春才刚解冻的河水,“上来坐罢,地上冷。”
何田田板着脸,不动弹。
“你要是不上来,本王可就下来啦!”苏景云说着,当真掀开了被子。
“你找死啊!”何田田飞快地转身,按住了他的手。
“上来。”苏景云手腕一翻,反将她的手握住,一把拉上了床。
何田田刚去了外面,脚上有灰,生怕弄脏了被子,连忙把鞋子蹬掉了。
苏景云手臂一展,帮她盖好被子,揽进了怀里:“别动,陪本王睡会儿。”
何田田还是没理他,不过也没动。
“小心眼儿……”苏景云低声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睡了,何田田可不敢睡,时不时地观察他的伤情,给他诊脉,甚至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
从他临床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但毕竟伤在头上,丝毫马虎不得,她待在寝殿里,守了苏景云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确定他只是单纯性额骨骨折,又交代了他和福公公所有的注意事项,方才一头栽倒在矮榻上,沉沉睡去。
苏景云靠在榻边,手指缓缓抚过她浓重的黑眼圈,疲惫的唇线,突然觉得自己所谓的考验,是多么地幼稚。他不想再等什么回应了,但也不愿随便给她一个名分,这个在他失忆后,依旧磕磕绊绊闯进他心房的姑娘,应该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福公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地禀报:“殿下,皇上昨天说的那名女医生,已经到楚王府了。”
苏景云想也不想,便道:“让她等着!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来说?吵醒了何副使,本王拿你是问!”
福公公看了看熟睡的何田田,很不愿开口,很不愿开口,但还是没敢隐瞒,提了一句:“殿下,来的女医生,是柳姑娘。”
“柳姑娘?”苏景云一愣,眼中浮上一抹不敢置信的惊喜,“是救过本王一命的柳姑娘?”
唉,如果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敢冒着给何田田添堵的危险,非在这时候讲出来啊。福公公点点头:“是,就是那个柳姑娘,她远赴广州,学成西洋医术,最近刚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