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地侧过了头来,表情有点冷漠。
烛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有些朦胧,衬得那一个五指印,愈发地鲜红醒目。这是她打的那一下?印子居然还在?她那会儿下力竟这么猛?
何田田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该!对待这种脑抽男,就该大耳刮子扇他!只可惜,没能把他扇醒,也没能扇回他的记忆来。
瞧瞧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生怕她心不甘,情不愿,扑着黏上来么?切!也太小瞧她了!
何田田咬牙恨着,极想在药膏里加点料,只可惜,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来不及了。
短短的一瞬间,她的心思千回百转,不过很快就尽数收起,露出一名太医面见王爷时,该有的模样来,恭敬,拘谨,公事公办:“殿下这是皮外伤,拿热毛巾敷一敷,再抹点玉女膏就行了。”
苏景云唔了一声,略微点了点头。
福公公暗自唉声叹气,这都是啥事儿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崩了呢?楚王冷淡,也就罢了,毕竟失了忆,可何田田怎么也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一心想逃,如今被休,正好如了她的意了?
他摇着头,指派侍女打来热水,交给了何田田。
何田田绞了热毛巾,折成小方块,贴到苏景云的脸上,给他敷着。两个人都当对方是陌生人,倒是少了许多尴尬,敷完脸,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玉女膏,挑出一点,给他抹上了。
擦完药,侍女搬了凳子来,搁到墙边,又帮她把医箱拎了过去。
规矩她懂,给楚王这样身份的人看病,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她也得蹲在旁边,观察半个时辰,直至确定他安然无恙,才能离去。
以前有苏景云宠着,各种规矩都形同虚设,而今宠爱不在,她得适应适应,不能再拿自己当根葱了。
不过她本来就是职业女性,这样的感觉,并不糟糕,只是一瞥见苏景云俊逸的侧脸,和那个鲜红的五指印,她心里就堵得慌,干脆把头扭向门外,看着那架青玉大屏风发呆。
两刻钟过后,苏景云放下书册,去了寝殿,宽衣就寝。福公公将她领至寝殿屏风后的矮塌旁,小声地道:“何副使,你在这儿坐会儿,等时间到了再走。”
其实他很想撮合撮合,让苏景云跟何田田破镜重圆,但苏景云现在太不对劲了,他不敢轻易动作,免得让何田田跟他自己,都给栽进去了。
何田田谢过福公公,在榻边坐了下来,摸着怀里的玉女膏盒子发呆。突然被赶出楚王府,有好多事情都需要考虑了,就比如说这盒玉女膏,乃是宫中之物,太医院可不提供,以往有苏景云这座大山,自然不用操心,而今她独自一人,等这盒用完,她该上哪儿再弄点去呢?
她正琢磨,忽闻屏风那边,苏景云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
他这声音,不悦至极,还透着点着急上火和不耐烦。
怎么了这是?何田田愣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苏景云平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唇角紧抿,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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