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是。”
何田田的肩膀,马上塌了下去,沮丧道:“那我还要调!”
“朱砂都没了,调什么?”苏景云站起身来,“把书案收拾干净,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何田田应了一声,叫停马车,唤了侍女上来,进里间伺候苏景云。至于书案,因为堆有奏折,她没敢让侍女们帮忙,自己一个人整理好,再撅着嘴,把墨盒里的朱砂倒掉了。
收拾好书案,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就光着脚丫子,爬上了床。她个子高挑,脚却是小小巧巧,白白嫩嫩的大拇指上,还沾着一滴晶莹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苏景云半躺在床头,不经意地瞥见,就再也挪不开眼,声线发紧:“何田田……”
谁知何田田没等他说完,就嘟着嘴,爬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她嘟囔着嘴,下了床,东翻西翻,从柜子里拖出一只大枕头,重重地丢到了床中间。
苏景云有点发怔,好一会儿才侧过头,看向那枕头:“何田田,你若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都把枕头找出来了,你还想怎样啊!”何田田气呼呼地抱住枕头,把腿也压了上去,白白的脚丫子一蹬一蹬,“切,谁稀罕抱你啊!我就爱抱枕头!枕头!”
迟钝成这样,还爱宠呢!苏景云紧绷着唇角,收回视线,重重地翻了个身,不作声了。
不横枕头生气,横了枕头也生气,什么人哪!何田田冲着他的后背,呼呼地挥了两下拳头,抱着枕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半夜,许是凌晨,习武之人向来浅眠,苏景云敏锐地感觉到有个暖乎乎软绵绵的东西,滚入了他怀中,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暖乎乎的东西,是何田田,软绵绵的东西,是大枕头,她居然抱着枕头,滚进了他怀里,呼呼地睡得正香。
这到底是什么睡相!苏景云使劲把她推开,但丝毫不出意料,还没过半分钟,她又滚了回来,而且还是抱着她的大枕头。
苏景云有点烦躁,有点无奈,懒得再推她,直接一伸手,把枕头给拽了出来,远远地丢到了床下。
何田田哼唧两声,挥着手,蹬着腿儿,很快把他当成了枕头,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该抱的时候不抱,偏要睡成死猪一样的时候才抱!苏景云知道推开她也是徒劳,索性掀开她的衣襟,把手伸了进去。
昨晚该做的都做了,矫情个什么劲啊!
不是他的爱宠,那也是他的女人!
可是……这有什么用……怀中的人儿,睡得忽而嗨哟,摸来揉去都不醒,到头来,还是他吃亏,睁着眼睛,过了一夜。
冬日难得好天气,明媚的阳光,透过小小的车窗,照亮了床头的西洋钟,一圈,一圈,又一圈,走到了十点钟。
何田田把拳头缩在脸旁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睁开了迷蒙睡眼。
咦,她怎么抱着苏景云?
枕头呢?
刚刚睡醒,脑子糊里糊涂,她也忘了发问,只是睁着疑惑的眼睛,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