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头部淤血,真是大麻烦。”
怎么,流血反倒是好事?李伯仁半知半解。不过苏景云的危险少一分,他的脑袋也就少一分丢掉的危险,因而心情稍微好了点。
苏景云的伤口很不规则,而且夹杂了许多沙石,何田田一遍又一遍地拿生理盐水冲着,想象着他在危急关头,猛地扑到她身上,护住了她的周全,自己却躺在了这里,生死未卜。
生死关头,尚能下意识地保护她,这样的男人,也许……也许……
何田田不敢再朝下深想,使劲地甩了甩头,继续给他做手术。
她这一站,就是十个小时,等到缝完最后一针,人已近虚脱,但她还是坚持给苏景云挂上了消炎止血的点滴,方才倒在了床边。
等她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翠花守在床边,正盯着她看,见她睁开眼睛,忙道:“大小姐,你醒的正是时候,他们说殿下已经醒了,但好像不太对劲!”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何田田来不及细问,掀开被子就跑了出去。
隔壁屋里,苏景云果然已经醒了,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正睁着他那双幽深妩媚的桃花眼,看床边的观言和欧阳诚,他的眼神,充满疑惑,且带着点茫然,看上去,真像是不太对劲的样子。
何田田上前几步,正准备问问他感觉如何,他却是盯着佩剑的观言,目光变得警觉而防备:“你是谁?!”
观言面色骤变,扑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殿下,属下是观言哪!”
“观言?属下?那我又是谁?”苏景云苍白的脸上,现出疑惑而又惊讶的表情来。
观言的脸色,几乎变得跟苏景云一样白了:“殿下,您是大吴的楚王殿下,当今圣上的第三子,属下是您的贴身侍卫,从八岁起就跟着您了,您都忘了吗?”
“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苏景云迅速收敛起情绪,但眼中的狐疑,却是不减反浓。
何田田惊呆了,冲上前去,捧着他的脑袋,一阵猛看:“喂,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你不会是刚好失忆了吧?!我昨天给你做手术时,连你翘辫子领盒饭的可能性都想过了,就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失忆啊?!”
苏景云老实不客气地挥开她的手:“你又是谁?”
“我,我……”他才刚苏醒,力气居然还不小,何田田的手,都被他打红了,抽了两口冷气,方才回答上他的话,“我是你的太医何田田啊!”
什么良媛,就是小老婆,她不想提!
如果苏景云真的是失忆,那就正好让他和她,一起忘了吧!
苏景云依旧狐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何田田到底是医生,什么病例没见过,很快就摸清了状况,调整好了情绪,说起话来,既快又顺畅:“你就算谁都不相信,也该相信我,因为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总不会神经到刚把你救活,又来害你吧?”
苏景云抬起眼眸,仔细打量她:“你真是太医?我真是你救的?”
“是是是,如假包换,你能不能先歇歇,让我给你检查下伤口?”何田田说着,让观言把医箱搬过来,打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