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例外。医箱很快送到,苏景云拎在手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依旧磨牙:“怎么个治法?”
何田田抹了把泪,抽抽搭搭地道:“先把手术刀拔出来……”
话音还没落,苏景云已然俯身出手,叮地一声,沾着鲜血的手术刀,被随手丢到了地砖上。
“你,你轻点丢啊!”何田田气得大叫,“我找我爹要把手术刀,不容易啊!”
苏景云不说话,朝床边一坐,冷冷看她。
何田田的声音,马上降了半度:“脱裤子,脱裤子……”
苏景云娴熟地扯开她的裤腰带,给她把裤子脱了下来。
何田田继续指挥:“药,药……”
医箱里,宫中的止血神药还在,苏景云翻出来,厚厚地给她抹了一层。
“纱布,纱布,贴上,贴上……”手术刀拔出来后,伤口更疼,何田田越说越没力气,声音像是在飘。
苏景云取出纱布,剪出一块合适的大小,贴到了她的伤口上。
“行了……”何田田已经浑身冷汗直冒,趴在枕头上,没法动弹了。
苏景云掏出一块帕子,狠狠地给她擦汗:“麻沸散?”
“不要……”何田田疼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张着嘴直哈气儿,“会变笨……”
“你本来就笨!”苏景云毫不留情。
“谁说我笨!”何田田趴着瞪他,声音却软绵绵,气势全无,“麻沸散一喝,就是全身麻醉,就为一个PP,不值得……再说,我这人,特别怕疼,谁知道这一疼,会疼到什么时候去,总不能天天靠喝麻沸散……”
“草乌散。”苏景云给出了另一个选择。
何田田无力地摆了摆手:“伤口太深,草乌散不管用……”
苏景云顿了顿:“那就只能疼着?”
“嗯……”何田田疼得很,却又没法动,只好不停地揪枕头。
苏景云气得把帕子揉成一团,狠狠掷到了地上:“既然知道疼,又何必拿刀自残!”
“我不是自残!我我我我我……”何田田又“我”不出来了,气得哭了起来。
苍天哪,大地啊,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脑子抽了才去捅自己一刀啊!
这是误伤,误伤,有木有啊!
苏景云让侍女绞了条毛巾来,给她把脸擦干净,又让人去交代厨房,准备一份病号饭,送到寝殿来。
饭菜很快送来,香气四溢,何田田没吃晚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她这会儿疼得紧,实在是吃不下。
苏景云亲自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
何田田把脸侧到另一边,有气无力地道:“吃不下……”
苏景云又开始生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说着,强行将何田田的脑袋转过来,把粥塞进了她嘴里。
何田田咽着粥,欲哭无泪,悲愤得想死。
大哥,她真没自残啊!
别高估她了,她没那勇气!
一切都只是因为一只乌龟……而且那乌龟都还没来得及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