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久。
他身边难道没带太医?还是说,带的太医都是废物?何田田看见那些血,心头一慌,来不及去解纱布,赶忙从医箱里拿出消过毒的剪子,直接从中间剪开了。
苏景云肩胛骨上的旧伤,果然裂开了,看位置,正是之前还没长好就拆线了的那几针。
撕裂的伤口,比剑伤更为恐怖,血肉四下翻飞,一片模糊。这样的伤口,光看着就觉得疼,苏景云当时又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可想而知。
何田田飞快地拿出酒精,消毒自己的手,清洗伤口,剪掉死肉,一层一层地缝合,然后敷上特效金疮药,重新绑好了纱布。
她目光静默如昔,手法镇定沉稳,但紧紧咬住的下唇,却是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伤口处理完毕,她放下剪子,摸着厚厚的纱布,忍了许久的内疚和歉意,犹如洪水般汹涌而出,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她推开医箱,俯身抱住苏景云,嚎啕大哭:“苏景云,我对不起你……都怪我,一时脑子犯抽,给你提前拆了线,害你把伤口撕裂了……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对不对,都怨我,都怨我,我不是个好医生,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景云双眸幽深如墨,望着她直皱眉:“知道本王疼还压着,赶紧让开!”
何田田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他:“你,你醒了?!”
苏景云已经不知是生气好,还是叹气好,只能无奈地揉太阳穴:“你一没给本王用麻沸散,二没给本王用草乌散,本王要是还不醒,那肯定是已经没气了。”
何田田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我没带,我忘了去买!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么疼,我还忘了给你用麻醉剂!”
苏景云实在是不想理她,侧着头,盯着床柱上镂空的一朵牡丹看了许久,还是重新转了回去,拉过了她的手,道:“别哭了。”
何田田抽抽搭搭:“要不你罚我吧,罚我,我心里才会好受点。”
“怎么罚?本王现在没力气。”苏景云又不想理她了。
何田田显然没有理解这个“没力气”的意思,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让福公公拿板子打我几下?”
苏景云长眉一挑:“你害本王伤上加伤,光打板子就算完事?”
“那,那你想怎样?”何田田瑟缩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苏景云看着突然空下来的掌心,眸色蓦然一沉,音调变冷:“过来,趴下!”
“啊?趴哪儿?”何田田睁大了眼。
苏景云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道:“你说呢?!”
这,这,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儿知道该趴哪儿啊?何田田左看看,又看看,帐篷里,只有一张桌子最合适,于是走过去,把桌上的茶壶茶杯朝旁边挪挪,然后乖乖地趴了上去。
苏景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诧异着扭头一看,唇角顿时就抽抽了。
何田田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夹袄有点朝上缩,露出了一点雪白的小蛮腰,和小巧浑圆的臀部。
如此诱人的姿势,任何男人看了,只怕都会心跳过速,鼻血狂喷,偏偏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还扭过头来问苏景云:“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