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缓过神来。
苏景云朝向刺客逃离的方向,注视良久,方才回转过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张开了双臂。
干啥?让她继续帮他穿衣裳?何田田留神去看他的脸色,竟是平静如常,仿佛刺客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难道,是她太大惊小怪了?她暗暗质疑着自己的反应,捡起慌乱中掉落在地的长袍,为苏景云穿好。
好吧,刺客要杀的是他,正主儿都没当回事,她又操的是哪门子的心,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问题,比如,他满不满意她的伺候,还想不想罚她坐钉椅?
何田田想着,为苏景云扣好腰带,望着他讨好地笑:“殿下,您觉着民女的服侍,可还算周到?先前民女无意间触碰到您的事,是不是可以既往不咎了?”
苏景云听见她的问话,原本平静的表情骤然一沉,目光冷冷地横了过来:“适才刺客行刺,惊险无比,你不关心本王是否受伤,却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他没松口,她就有可能坐钉椅,这怎么能叫无关紧要的小事?!再说了,刚才受伤的是刺客,又不是他,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问的?!
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何田田不知用什么话来应对,忿忿地把头垂下了,免得她脸上的表情被看见,又是一道罪。
苏景云阴着脸,拂袖而去。
何田田觉得他莫名其妙,却不敢不跟,连忙也迈动了步子。
他们走出房门,观言自柜台的方向匆匆而来,道:“殿下,刚才有人来找晋王,晋王提前离去,伙计非让我先把他的账结了,属下只好先去会钞。”
“提前走了?”苏景云继续朝前走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观言答道:“大概一刻钟之前。”
“来找他的是什么人?为的是什么事?”苏景云又问。
观言道:“是晋王的侍卫,好像是晋王私自出京的事,让皇上知道了,大动肝火,他不敢再久留,来不及和殿下道别,只好让属下代为转达。”
“如此说来,他已经离开夷陵,回京去了?”苏景云走出温泉馆,仰首看了看天边的夕阳,问道。
观言点了点头:“晋王是这样说的。”
苏景云抬脚朝行宫的方向走,眸色幽沉:“适才温泉房中,有刺客行刺,被本王反手刺中了前胸。”
观言大吃一惊:“属下失职!殿下可有受伤?”
苏景云微微摇头。
观言俯身跪下:“属下马上着人追查!”
苏景云不再出声,继续朝前走去。
何田田刚才有点受惊吓,生怕从哪儿又冒出个刺客来,一路上,紧张兮兮,连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都没有顺便逛逛。
还好,一路无事,他们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回到了行宫。
忙活了一天,还受到了惊吓,总算可以歇歇了,何田田打了个呵欠,准备回房睡觉。
谁知苏景云却突然出声:“本王有事要吩咐观言,你先去寝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