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吐吐舌头,翻个身踢了踢脚,两只绣鞋一左一右甩飞出去,一只掉脚踏上,一只却甩到了柜子上头。
我收拾了一下,也吹熄了烛火,脱鞋上床,两个人并头而卧。
“你刚才看书啊?那书怎么样?有用么?”
“嗯,和上次你给我那一册一样,都是极有用书,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瞧不出来才好,说明那书深奥啊。”雷芳嘻嘻笑:“你这次来多住些天吧。我姐一出嫁,家里可只剩我自己了。”
“恐怕不成,芬姐喜事一过我们就得走。”我把锦都擂台事情说了:“我师公说那是长见识绝好机会,能见识到各门各派拿手幻术,平时可是见不着。”
雷芳顿时来了精神:“是么?听着不赖,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我翻了个身:“你是练剑,去看这个有什么用处?”
“瞧个热闹,长长见识啊。”雷芳说:“对了,你是光看呢,还是也下场去试试身手?”
“我修为尚浅,师公不会让我下场。”
“嘿,你有这么听话啊,你师公不让你下场,你就乖乖不去?”
“这擂台是要签生死状,打死不论。我要是敢去和人比试,就算胜了,师公也非狠狠惩治我不可。”
“生死状?怎么……比试切磋而已,何至于要人性命这么狠?”
“摆擂台人拿宝物作饵引人前去,若是受不了他利诱上了台,一来自家门派路数被人看了去,二来……”
“那还有人去?”
这问题我也问过师公,明摆着是个坑,怎么还有人争着抢着朝里跳。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因为一个贪字。”
雷芳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儿,小声说:“喂,小笙,你将来会不会嫁人?”
“唔?我没有想过这个……”
“嫁人有什么好……”雷芳头靠我肩膀处,小声嘀咕,声音里睡意渐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多省事。偏偏想不开去给人当媳妇,伺候丈夫服侍公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连姓都得改成别人家。所以我说我姐想不开,就算不练剑,难道一定要嫁人么?还有下午你刚见过霞君姐,也订过亲了,她剑法挺好……可惜了,一嫁了人,剑法肯定荒废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我懒懒说:“嫁了人也可以练剑啊……”
“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她话越来越模糊,呼吸沉静平稳,已经睡着了。
我却没有睡意,转过头来打量她。
雷芳眉毛生得浓丽,相貌虽然不如雷芬秀美,不过笑时候很甜很爽朗。
不知她做梦没有,梦里见着什么。
我托着腮仔细打量她,听说人若睡着了做梦,眼珠会转。
她眼珠倒没转,不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做了什么梦?梦里有什么人?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又缩了回来。
虽然刚才册子上看到了窥视他人梦境口诀,可若是用这方法偷看别人梦,总有一种做贼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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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橙子喜欢蜗牛与黄鹂鸟那歌,但只会唱一句——
一步一步往上爬,一步一步往上爬……
反复爬,来回爬,爬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