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不要!
宝石般剔透干净的双眸里,窜起两团倔强的火焰。
不甘心地瞪了房门许久,然后抱着食盒在石阶上坐下,盘腿盯着那扇大门。
“你这又是何苦呢?”李德无奈地叹息道,“皇上今儿个兴致不高,也许是倦了,有什么事,你大可等到明儿皇上起身,再来拜见。”
到底是共事过,又是主子身边的红人,李德好心相劝。
唐芯一言不发的摇头,她就要在这儿等!不见到那人,她就不走!
见状,李德无力的摊了摊手,看样子,这人和皇上是在置气,他还是别插手的好。
御书房里极其安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沈濯日隐在黑暗之中,神色复杂的看着大门。
“多久了?”
许久后,暗哑的声线缓缓在空中滑开。
藏身于房梁上的修慈飞跃而下,低声禀报:“半个时辰了。”
“是么?”心微微一疼,语气仍是那般清冷淡漠,“让她回去。”
“……是。”修慈很不想答应,在他看来,那人必定是在施苦肉计,试图打动主子,如此居心不良的贼子,便是冻死在外边,也是她罪有应得。
只可惜,主子他终究是狠不下这份心。
殿门吱嘎一声打开。
冻得脸部发僵的唐芯迅速抬头,却只见到修慈冷着脸从门内出来,然后立马将门关上了,莫说是沈濯日本人,就是他的影子,她也没能看见。
“主子有令,让你即刻离去。”修慈面无表情的说道,态度十分不善。
唐芯皱了下眉毛,没搭理他,坐在原地不动。
“你想抗旨吗?”修慈心里升出几分恼怒,语气又冷了三分。
不理。
“唐鑫!”
还是不理。
她充分发挥着沉默是金的本领,不论修慈说什么,皆充耳不闻。
执拗地盯着房门,像是在和里头那人打拉锯战一般。
“哼,你想自寻死路是你的事,莫要在此污了主子的地方。”修慈怒不可遏,若非顾及到主子的态度,他恨不能一剑斩了此人。
“这话是他说的?”唐芯嗓音沙哑的问道,被冻了太久,喉咙有些难受。
“你究竟走是不走?”修慈没有回答,继续撵人。
“不是他的意思就好。”唐芯心头安定了许多,脸上甚至绽放出了欢喜的笑容。
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生的活力,浑身透出一股劲儿。
修慈气得差点吐血,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却是没起到半点效果。
愤然拂袖,便想进屋回禀。
这时,门内飘出了一道冷清如雪的声音:“打晕,带走。”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如同惊雷震得唐芯头晕目眩。
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别想来硬的!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走!”
回答她的,是满室的死寂。
心凉了半截,她用力咬了下唇瓣,梗着脖子朝大门吼道:“你给我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个明白!你就是再气我,也得给我个机会,听一下我的苦衷,躲在里边算什么?啊?”
“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见,给我说话!”
“你丫是不是铁了心要避着我?成!那我们就试试,看谁横到最后!我今晚就在这里不走了!你啥时候愿意出来,我啥时候再走!”
听着门外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沈濯日几乎能想象出她气到面红耳赤,却又倔强得不肯服输的样子。
神色有些晦暗,静默片刻,才吩咐道:“让她走。”
一抹黑影夺门而出,似闪电般逼到唐芯身前。
她只来得及听见开门的声响,紧接着后颈一疼,视野迅速变得模糊。
雾草!又是偷袭!
牙齿狠狠咬上舌尖,钻心的刺痛瞬间盖过了混沌的头脑。
“……”这女人,是疯了吗?
修慈和修容面面相觑,满脸的错愕。
咽下嘴里浓郁的血腥味,唐芯缓缓抬起头,死死盯着门内正前方的那抹身影。
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你别想故技重施……我死都不会走!”
坚定到决然的话语,叫沈濯日心尖大痛,豁然起身,看着她唇边溢出的殷虹血迹。
一股莫名的怒意,夹杂着铺天盖地的碎痛席卷过全身。
‘啪’
修容果断出手,点住了唐芯的睡穴。
她的速度太快,唐芯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屋内那人身上,哪能躲得开?
两眼一翻,宛如泄气的气球软绵绵倒向地面。
站在她身前的二人不为所动,可下一秒,面颊便有劲风呼啸而过,本该倒地的唐芯落入了一个檀香环绕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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