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怎么死的?确定他真的和殷嫔的事有关么?”
“经太医检验,死因有可能是砒霜中毒,”眉头一拢,神色略显冷沉,“但修慈查遍了整个御膳房,以及小莫子的住所,皆未找到砒霜的痕迹。”
此等毒药宫中是没有的,若想从宫外买进来,禁军处应会有线索留下,可怪就怪在下手之人竟未留下丁点蛛丝马迹,那人饮用的茶水、吃过额膳食通通经过检验,并无任何异常。
“纵使线索断了,朕也会让你平安离开。”沈濯日轻声安慰道,“不必担心。”
“这我当然知道,”她就没怀疑过他会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么?“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你不觉得整件事就像是有人提前布好局,要对付我和师傅吗?”
“还不是太蠢。”能看出这一点,已经是有进步了。
“喂!”唐芯当场炸毛,“你再说我蠢,信不信我咬死你?”
她故意咧开嘴,示威般朝他露牙。
食指轻轻一抬,唐芯只觉得下颚有一丝刺痛,紧接着,嘴巴就被他给合上了。
“丑。”他淡淡的点评道。
“是是是,全天下就你最好看,最完美,最无缺,和你一比,其他人都是丑逼!”唐芯翻着白眼,极其敷衍的说道,“别逗了。”
是谁在逗?
沈濯日略感无奈。
“你仔细和我说说,小莫子的死状。”既然是下毒,不可能查不到毒药的痕迹,她信得过修慈,他没能找到源头,那便说明,小莫子很有可能不是被毒药毒死的!
唐芯一点儿也不同情他的遭遇,他的死,明摆着是真凶要杀人灭口,御膳房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再有,殷嫔的膳食一直是师傅一手包办的,除了信得过的几个徒弟,其余人没有机会接触到膳食。
照这样推断下去,小莫子便是其中最大的嫌疑者,再加上他突然的横死,以及他近日出宫的行为,唐芯敢断定,他就是那个在背地里捅刀的混蛋!
说不定他之前的示弱,全都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
“砰”,额头重重撞上石墙,“我是被驴踢过脑子吗?居然会相信坏人也会有洗心革面的一天。”
结果却引狼入室,把师傅害苦了!
“脑袋不想要了,朕大可下旨替你除去。”沈濯日冷声道,脸上写着不悦二字,强行掰过她的脸颊,看着她额头上泛红的伤口,狠狠摁了一下。
“嗷——”唐芯疼得眼泪直冒,“混蛋!我要告你施暴!”
“哼,朕以为,你是精铁钢铸,不知疼。”一抹怜惜飞快隐过眼眸,指尖的力道减少了许多,温柔的揉搓着。
“我不是一时没转过弯吗?”拜托,她像傻子一样被人耍了,还不许她发泄发泄?
“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出门记得带上脑子,坏人不会把这两个字刻在脸上。”沈濯日沉声劝诫。
“知道啦,以后我才不要轻易相信这种人呢。”唐芯神色黯淡的嘀咕,心里总有种是自己害了师傅的自责感觉。
“嗯。”沈濯日没再打击她,眉宇间划过一丝极淡的愧疚。
近日朝堂连连出事,他虽派了修容贴身保护她,却是忘了排查她身边别有用心之徒,真要算起来,是他没能护好她。
但道歉,沈濯日是决计做不出的。
错了改过便是,比起说,他更愿意做。
“行了,已经不痛了。”唐芯压下心中的百感交集,重新打起精神,“你继续说说小莫子。”
“想听什么?”沈濯日不认为一个死人有何好说的,以她的智商,即使重述一遍毒发时的经过,难道能看出线索来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人吗?”唐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怀疑,鼓着一双大眼睛,凶神恶煞的问道。
“修墨。”沈濯日朗声一唤,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未看不起她。
修墨施展轻功飞进牢房,刚露面,唐芯就满脸委屈的指着他,控诉道:“你这个喜欢轻薄太监的变态!还我清白来!”
修墨吓得差点摔倒,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古怪的嗜好?为何他本人都不晓得?
“少在这儿装无辜,以为宝宝记性很差吗?”唐芯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你敢说,昨天没有碰过我的身体?没有趁我昏迷,和我进行过肌肤的亲密接触?敢吗?”
“属下……”冤枉。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连太监都不如。”唐芯直截了当给他扣了个帽子,那话杂说来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让他丫点她睡穴!总算给她逮到机会了吧?
“亲密接触?”纵使知道实情或许没有这般夸张,但乍一听到这话,沈濯日仍有丝丝不快。
冷眸转向修墨,却是只字不提,反而道:“将修慈今日在御膳房的见闻说与她听。”
闻言,修墨简直是欲哭无泪。
完了!这下他真被唐鑫给害惨了!
主子这是等着要秋后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