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慌,语气很冲地问道。
“当真如你所说,那随意动用朕的文房四宝,又当如何?”他淡淡地问道,泼墨般的眸子里,有流光闪过。
“我……”唐芯一时语结,见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心头那团火立马燃烧起来,“我是在帮你!纸放太久不用,会受潮,会变黄,毛笔也是同理!”
“强词夺理。”沈濯日哭笑不得地感慨道,这丫头总有无数的歪理邪说。
大手一抬,想要揉揉她的脑袋。
“男男授受不亲,皇上请自重。”唐芯气呼呼躲开了。
“男男?”她是装太监装得久了,忘了她的真实性别么?
“不是吗?”唐芯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犀利,好像把她看穿了一样,便挺直腰杆,装出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反驳,“对了!奴才还没有恭喜皇上。”
“喜从何来?”沈濯日轻挑眉梢。
“祝贺您后宫有喜,不日就要诞下龙子啊,也许再过不久,喜讯会接二连三传出,到时候,皇上您就会升级做父亲,膝下子嗣环绕,尽享天伦之乐。”话里字字带刺,伤人又伤己。
她吸了吸鼻子,双眼红通通的,有些想哭。
见状,沈濯日终是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吃味儿啊。
愉悦的浅笑在唇边浮现,这笑容落在唐芯眼里,就是浇在大火上的一罐石油,她攥紧拳头,怒气冲冲的说:“既然是喜事,奴才总得为皇上备上件贺喜的礼物,但奴才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太好的,不如就为您准备些膳食,什么虎鞭、鹿血、牡蛎,保管能让您战斗力飙升,一年得十子,三五年就能拥有一支足球队!”
“……”沈濯日彻底无语了,脸上挂满了黑线。
补身?他的身子还需要补吗?
危险的暗色在眼底凝聚。
浑然不知危机即将降临的某人,还在不知死活的叨叨:“不过,战斗力太强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儿,说不定宫中的娘娘们不能满足皇上,马上就要到新年了,皇上大可以大办一场选秀,奴才相信,永腾国有无数闺阁千金,削尖了脑袋等着进宫来替您排忧。”
话刚落,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砰’
后背砸在了龙床柔软的绛红色床单上,唐芯有些眼冒金星,甩甩头,咬着牙道:“你干嘛?”
帝王峻拔健硕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双手撑在她娇躯的两侧,圈出一方窄小的空间来。
黑眸微微眯起,神色颇有几分高深。
属于他的气息环绕在四周,唐芯就像一叶孤零零的扁舟,在他这片大海上颠簸晃动。
不安的动了动,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起开!”
眸色加深了几许,反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
“你丫听不懂人话吗?”唐芯气得要死,膝盖往上一顶,想要把人踹开。
沈濯日早在她动手之际,就察觉到了她下一步的举动,左腿一压,抵住了她的膝盖。
四肢无法动弹的束缚感,让唐芯心慌意乱,结结巴巴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朕是否需要补身,该以事实证明,不是么?”清清冷冷的嗓音,滑出唇齿。
说着,他作势要解开她的腰带。
“等,等一下!”雾草!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沈濯日抬眸看着她,想要瞧瞧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话可说,然,当目光掠过她嫣红的脸颊,撞进那双因惶恐染上晶莹水汽的大眼睛时,小腹徒然升上一股暗火。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逐渐失控,呼吸明显变得低沉。
唐芯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不要乱来!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朕不想说。”比起说,他更愿意用行动来向她证明,他的身体有多好。
手指勾住那条布带,指头轻轻一勾。
“你够了!”唐芯气上心头,“要发情,干嘛不找那些女人?只要你一句话,有的是人愿意为你献身,你……唔唔!”
余下的话通通消失在唇里,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像是要把她抽筋拔骨一般。
“不要再说出让朕不快的话。”这种时候还妄想着把他推出去,该罚!
唐芯哈嗤哈嗤喘着粗气,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
看着她迷蒙呆愣的模样,沈濯日心尖一动,气息比之方才又沉了许多。
“我有说错吗?”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唐芯满心愤然的说,“你宫里多的是女人,你一句话,她们立马就愿意为你开枝散叶,排成队,等着你去宠幸,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清醒的认识到,她和他是不同的,她永远做不到和一群女人去抢他,更做不到,知晓他有骨肉以后,还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打从见到殷嫔时,就苦苦压抑的负面情绪,这一秒,如火山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