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
最后终是理智战胜了本能,把东西往他跟前一递。
沈濯日大感意外,这丫头有多贪吃,他是知道的,可如今,她竟会心甘情愿奉上吃的?
“愣着做什么?吃啊!”唐芯不耐烦地说道,管他乐不乐意,径直将东西塞到他手里,自个儿则蹲在包袱旁,取出干粮就着水一起吃。
天底下敢在他跟前耍性子的,也就只有她了。
沈濯日不曾动怒,反而有种诡异的心安。
一只兔子他只吃掉三分之一,余下的部分全都还了回去。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唐芯馋得口水直往外涌,可瞅瞅他尖细的下巴,又忍住了。
“暴饮暴食于身体无益。”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让唐芯心里泛起一股股愧疚。
神色黯然地埋下脑袋。
“日后多做几回药膳,总能补回来。”沈濯日轻声安抚道,眼里染上一层柔软的笑意。
日后?
唐芯娇躯一震,对了!他来了这儿,不就说明她要回宫去了吗?妈蛋!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吃吧。”沈濯日没看出她的心思,权当她仍在自责,把食物又往她那方推了推。
唐芯第一次吃得这么不得劲儿,犹如嚼蜡一般,连嘴角沾上了油渍也没发现。
沈濯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卷着袖口,为她拭去污渍。
极致温柔的触感,将唐芯从恍惚中惊醒。
那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似窜上了火星子,烫得惊人。
她见鬼似的后撤了几步:“你……”
眸光微微暗了暗,自然地收回手,拂袖起身。
“香王该等急了。”
言罢,他率先抬步朝门口走去。
修容无语地看着完全吓傻了的唐芯,狠推了她一下:“还不走?”
“哦哦。”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管他的,反正又不是现在就走,走一步看一步吧。
抱着鸵鸟的心态,唐芯重新挂上笑脸,像条小尾巴一样,走在沈濯日后边儿。
刚出寺庙,她就被一只手拽得往前踉跄了几下。
“又咋了?”唐芯带着火气地看着罪魁祸首。
沈濯日没有多做解释,松开她后,继续前行,但每当她有掉队的迹象时,总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拎到身边,久而久之,唐芯也就学聪明了,坚决不离开他三步远。
紫夜时分的卫城,仿佛陷入了睡梦,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便连最热闹的青楼,此时也已经熄灯闭门。
街道上少有行人身影出没。
晚风徐徐,月光拖长了四人的影子。
唐芯踩着地上的黑影,边走边问:“你突然离宫,大臣们不会有意见吗?”
堂堂一国天子贸贸然离开京城,就不怕京中生变?
“谁敢?”沈濯日的回答分外霸气。
一句话堵得唐芯无言,她摸摸鼻子,嘟哝道:“就算大臣们不敢,可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呢?让他们知道,说不定又会闹出些幺蛾子。”
沈濯日哪里会猜不到她口中的势力指的是谁?
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眸子里涌现出淡淡的暖意。
“擎王一事,你无需过分担心,朕要的,就是他动。”
只要那人妄自行动,便是露出马脚让他抓。
听这意思,他似乎另有准备?
唐芯安了心,点点头:“那就好,对了,蓉妃娘娘……”
“提她做什么?”沈濯日毫不掩饰对唐芙的怒意。
好嘛,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恨惨了自己。
唐芯郁闷地鼓起腮帮,闷闷不乐的问:“我就想打听一下,您对她是怎么想的。”
是继续派人找呢,还是说要由着她自生自灭。
“于她,朕自有打算。”一抹森冷的寒意,染上眉梢,须臾,他又缓了缓脸色,定眼看着唐芯,说,“从今往后,修容就跟在你身边。”
“啊?”唐芯大吃一惊,扭头看看身后一两米开外的修容,“不用了吧。”
有她在,她会很别扭的!
沈濯日的决定哪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出现动摇?
“有她,朕方能安心。”
“修容姐姐留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唐芯据理力争,“我就是个下人,真没必要派人贴身保护。”
“下人?”她总是认不清自个儿的重要性。
沈濯日略感无力,却没有明言,霸道地开口:“此事由不得你。”
“什么嘛。”唐芯一脸不爽,“你这分明是沙文主义!”
“嗯?”语调顿时变得危险。
唐芯特没骨气的缩了缩脑袋:“听你的,都听你的。”
“这才像话。”他满意地赞许道,至于唐芯此时的抗拒,他相信,以后,她会明白,他所安排的一切,都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