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还得看他,于是乎,果断放弃和修慈对持,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濯日,“奴才昨天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您离奴才不远,这种感觉奴才也说不清,但这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奴才?”沈濯日不悦地蹙了下眉头。
“额!”他关心的重点错了吧?唐芯默默吐槽,却没胆子说出口,干笑着转换自称:“是我,不是奴才,我见到您太高兴,一时给忘了。”
“算你识相。”沈濯日略感满意,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刚松开的眉毛,再度拧紧,“你似乎胖了。”
妄他还担心她,孤身一人在宫外会睡不好吃不饱,竟是没想到,她不仅面色红润,而且还有发福的迹象?
一丝怒意窜上心头。
“看来,离宫后,你的小日子过得不赖。”
“木有!绝对木有!”唐芯打了个寒颤,赶忙摇头,“我过得简直是水深火热,您知道么,为了活命,我住过破庙,喝过脏水,还被人当作乞丐施舍,要是运气再倒霉一点,您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和小春她们分开后的那段日子,唐芯想起来就心酸。
“我身上没有盘缠,只能靠野味度日,路上又不是处处有森林,为了讨一个口饭吃,我拼了命找村庄,那些人有的不肯施舍我,还说我是叫花子,要放狗咬我……”这些遭遇,她没同任何人说过,但在他跟前,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村子在哪儿?”沈濯日冷声问道,连他都舍不得苛责的丫头,外人竟敢肆意欺辱?还要放狗摇人?
七分冷怒,三分担忧的目光,投落在唐芯身上,似是要看穿她的衣物,瞧一瞧她身上有无旧伤。
“诶?”唐芯被他盯得有点儿不安,抱怨的话同时也停了下来。
“位置。”沈濯日不耐其烦的说,“朕替你出气。”
闻言,唐芯惊得呼吸一顿。
晃动的火光里,那张冷漠如冰的脸庞,此刻,却如冬阳一样温暖。
她破涕为笑,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嘟哝道:“哎哟,这不是重点啦。”
“说。”沈濯日却不以为然。
他曾说过要护她周全,却未能做到,若在事后,连代她出口气这种小事也办不好,岂不是要失信于她?
“才不要呢,”唐芯有些安心,又有些哭笑不得,“后来我想了想,他们做得也没错,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的形象有多狼狈,活脱脱刚从难民营逃出来的样子,人家担心我来历不明,不肯赏我口饭吃,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身体倍儿棒,啥事也没有吗?”
看着她大度、宽容的模样,沈濯日幽幽叹了口气:“你啊。”
“嘿嘿,”唐芯怪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让你吃点苦头也好,”谁料,他忽然一转口风。
“为嘛!”难道她吃苦,他很高兴么?唐芯气呼呼瞪着他。
“唯此,你方才能知道,朕待你,有多好。”宛如轻叹般的呢喃漫出唇齿。
这话一出,唐芯的心跳立时漏了几拍,只觉脸上有些烫,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找不出话来回他,最后竟似鸵鸟一般,垂下了脑袋。
头顶上,有一只大手轻轻落下。
身体微微僵了僵,却没像躲开沈濯香的触碰一样避开。
揉了揉她的脑袋,沈濯日方才启口:“来时,朕已听修容说过来龙去脉。”
修容姐姐?
唐芯下意识抬头去看修容,原来到了卫城的,不止是香王,还有她啊,怪不得冷面神来得这么快。
“你说,朕该如何罚你?”沈濯日哑声问道,眸中闪烁着戏谑的暗芒。
“罚……罚我?”唐芯呆呆眨了眨眼。
“胆敢滞留宫外,不该罚么?”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道,脸上全然看不出一点说笑的迹象。
小脸顿时变成了一个苦瓜,垂头丧气的没有吭声。
见此,沈濯日终是歇了捉弄她的心思,用力弹了下她的脑门:“此事归根究底,也怪不得你。”
是他太过大意,从而让那些不怀好意之人,钻了空子,连累她在宫外受苦。
听出他话里的自责,唐芯的心忽然揪了一下:“不是的!”
“嗯?”沈濯日有些不解。
她抿了抿唇,心里满是愧疚与懊恼。
“为何不说话?”只是在宫外待了一段日子,就与他生分了吗?这个认知让沈濯日很是不快。
“我……我……”唐芯欲言又止。
“真以为朕会罚你不成?”沈濯日误解了她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朕怎舍得啊。”
话几近暧昧,一瞬就让唐芯的脸红得滴血。
他啥意思?啥叫舍不得?
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她的心底破土而出,但她却不敢去深究,就好像一旦懂了,想明白了,很多事就会改变一样。
“不过,只此一次,”沈濯日接着又说,神态分外严肃,“再让朕知晓,你有不归之心,且不论你是出于何种原因,朕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