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的的脸,而是皇上的威名,是永腾的国威!”
“你少给我扣这些大帽子。”百禾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惊恐,气急败坏的吼叫道,“谁不知道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为你屡屡破例,要不是你用了手段,诱惑了帝心,你有什么资格能被皇上高看?”
粉拳愤然攥紧,唐芯弯唇笑道:“小的曾经听过一句话,你是什么样的人,看世界也会是什么样,像姐姐这种满脑子只装着少儿不宜这种事的人,恐怕很难理解,什么叫惜才,什么叫爱才吧?在您眼里,但凡宫中得势之人,难道都和圣上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小的真想知道,这话传到李公公耳中,他会做何感想。”
百禾听傻了眼,趾高气昂的嚣张气焰,在唐芯毒舌的攻击下,渐渐弱了下去,俏脸一阵红一阵青,胸口起伏不定。
“姐姐,您千万得悠着点儿啊,齐妃娘娘先前才大病一场,身边少不了人伺候,您若再病了,娘娘身旁没个知心人,那怎么行?”唐芯好心好意的告诫道。
百禾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你!”
“哎哟,小的好怕怕哦。”唐芯警觉地后退两步,躲开了她伸来的手指,随后,笑脸一收,淡淡的道,“姐姐,小的不惹事,也不怕事,倘若日后您再来小的跟前胡言乱语,别怪小的辣手摧花,不顾及娘娘的面子了。”
到时候,她赏这家伙一堆巴豆、香蕉、蜂蜜,让她也尝尝,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美妙滋味!
说完,唐芯抬头、收腹、挺胸,气势汹汹的从众人身旁走过。
“唐鑫!”百禾面庞狰狞的怒唤道,仿若一头抓狂的野兽。
唐芯乖乖停脚,扬起谦和温顺的笑脸,问:“姐姐还有何赐教?”
看着她乖巧平和的表情,百禾满肚子的火居然没处发,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冷笑道:“宫里今儿出了件大喜事。”
“……”唐芯神色不变,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额头上凸起的青筋欢快蹦达几下:“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姐姐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小的问得嘴皮发干,也不可能撬开姐姐的嘴。”换言之,她爱讲不讲,宝宝也不是很想知道。
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唐芯,打了百禾一个措手不及。
在心底默默念了一百遍‘忍’字,总算把火气摁下,神情略微有些意味深长:“早晨皇上颁布圣谕,宫中嫔以上的后妃,都添了件过冬的新衣,我这会儿正急着去内务院,请绣娘到寝宫来,亲自为娘娘衡量尺寸呢。”
后妃们都有?
唐芯蓦地沉了脸,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还以为,那份惊喜是她独有的呢,原来是她想太多!
眼眸渐渐黯了下去,唇角泛起几分微苦的涩味。
自觉扳回一局的百禾张狂的笑了,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对了,皇上还特别交代,为娘娘添置的成衣,不能用普通的料子,得用最上等的布帛,添上价值连城的貂毛御寒,好让娘娘过一个好年,这份殊荣整个后宫里,只有娘娘一人享有,可见啊,在皇上心里,娘娘的地位举足轻重!”
唐芯干巴巴扯了扯嘴角:“那小的就恭喜娘娘了,小的急着去御膳房做工,没别的事,先行告退。”
说着,她完全没在意百禾再三的呼唤,双腿生风,一溜烟消失在了小道深处。
御膳房外堆放竹篓晒肉干的空旷小院里,唐芯浑身冒着黑气,一脸幽怨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没精打采地画着圈圈。
“大人,你看他!”张派的爪牙正巧进院来清点食材,乍一见着唐鑫,不由吓了一跳。
“由他去,他啊,这是在郁闷,为使臣备膳的差事,被皇上夺走了呢。”同伴阴阳怪气的笑道,银两不大,却足够让唐芯听得清楚。
在地面上晃来晃去的指尖微微顿了顿。
呵呵,她居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什么赏赐,那件衣服,那些菜谱,明明是他为了哄她,让她不再为备膳的事儿较真,随随便便丢给她的东西!
在她眼里的无价之宝,在旁人眼中,就是地上的大白菜,到处都能见到,只有她,傻乎乎当个宝贝,还想着妥善珍藏。
‘咔嚓’
握紧的拳头里,传出了指骨摩擦的细碎声响。
“简直傻透了!”
突如其来的低喝,让谈话的两名太监吓得不轻,急忙转头。
哎哟喂!唐大人这脸色是要吃人啊!
二人齐齐打了个机灵,纷纷噤声,搂紧怀中的食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