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夜白上车便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竟是在酒店里。
虽然答应她回来,但安全第一,不能过于劳累,严少洐告诉她今晚好好休息,天亮继续启程。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一切由着他,陆夜白跟他躺在不怎么柔软的小床上,或许是白天睡了太多,此刻,毫无睡意。
“阿洐,我挺后悔的。”
“人生总会有一两件后悔的事情。”
心情本来挺压抑的,听严少洐说完这句,陆夜白轻松的同时,撇嘴给他看,“你有后悔的事情么。”
“有!”
他后悔没有早早修理严少钧,以至于害了小雅。
他更后怕,若是发现陆夜白怀孕再晚一些,是否,他珍贵的宝贝,就保不住了。
“跟你比起来,还是我更失败。”
或许是压抑太多年,终于有个渠道可以吐露,陆夜白对他做深刻的反思,以及忏悔。
“该软弱的时候太强硬,该强硬的时候又太好揉捏,稀里糊涂做下错事,别说哭了,就算我挖心挖肺,都无济于事。”陆夜白艰涩的勾勾唇。
回忆这二十多年,似乎,她就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严少洐怜惜她,“奶奶早跟我们说了。”
苏鸢在得知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后,便第一时间告知了他,虽说之前查过,这些,却是他怎么都不可能探知到的。
她挺蠢的。
蠢到让他心疼。
陆夜白现在也彻悟了,可惜太晚,当年……
“我是在书上看的,在一个人失败的时候,刺激他,就能唤醒他的斗志,谁曾想......”
她没想到,他会扛不住,会自暴自弃,会轻生。
“不是你的错,是命!”
是么?
恐怕也能这样认为了。
严少洐张罗着买了许多祭拜的东西,看他大包小包拎着,陆夜白想帮忙,被他强烈的拒绝了,原本还挺心疼他得,结果,他一句话,让她不爽了。
“现在你最金贵,把孩子保护好咯!”
于是,矫情的陆夜白嘟囔,“我不金贵,现在你最在意的是孩子,根本不是我。”
严少洐恐慌的很,忙表忠心,“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凑上去亲她,“我最心疼的是你,因为孩子是你怀的,所以我爱屋及乌。”
“……”
情话说的够溜。
两人到陆江帆的坟前,先给他烧了纸。
陆夜白跪下磕头,严少洐随着她的动作,跟她一起叩了三叩。
如此举动,让陆夜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样的男人,一定是爸爸在天之灵保佑,才会让她遇见。
“爸,他是您女婿。”
这样的介绍,严少洐忽然有种被光芒照耀的感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陆江帆,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比稚嫩多了些成熟,比老成又多了抹朝气,再一看陆夜白,五官是遗传了陆江帆,不过,要精致不少,看在眼里,赏心悦目的很。
“爸,我是阿洐,以后陆夜白就交给我照顾,您放心吧。”
寒冬腊月,天冷的很,陆夜白却被这句话给暖到了,跟严少洐相视一笑过后,又对陆江帆说,“爸,您有外孙子了。”
远处。
一个女人步子缓慢的往前走,待她微微停驻,视线落到陆夜白身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是……她么。
女人唇瓣颤抖着,隔着这样远的距离,看不清陆夜白的容貌,可她隐约能瞧出,她是在笑。
那么,她身边的男人,就是新闻上说的严少洐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刚动身,她立刻隐藏在一块儿墓碑之后,直到他们彻底离开,她才敢出去。
托着冻到发麻的双腿往前挪动,一直到陆江帆的墓碑前,她才停住脚步。
照片上的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我有些想你了……”
*
从墓园回去,路过刘大娘家的时候,两人进去拜访了番,得知他们要迁坟,刘大娘问他们,需不需要找先生算个日子。
这种事情讲究很多,虽然知识学的不少,不该封建迷信,可有些,还是得注意。
陆夜白对这儿熟悉又陌生,便将这事儿拜托给刘大娘,热心肠得大娘,把先生带到她面前,不过耗费区区两个小时。
先生要陆江帆的生辰八字,给他之后,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陆夜白听不懂,倒是严少洐,看出了里面的弯弯绕,各种灾,各种难,不就是让他们破么。
“如果我想就今天迁呢。”
先生哗然失色,“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