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希望,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宋母很难以置信,陆夜白却还是得说,平淡的将一切讲述完,宋母在那头儿早已经泣不成声。
后来,她听到吵架的声音。
“你是不是给那个不孝子打电话呢,我告诉你,这辈子,他都别想再回来,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回来?”宋母声音哽咽着,“他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啊!”
“你什么意思。”
“涛儿可能遇难了,老宋,我要他回来,要他回来啊!我不跟他生气了,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啊!”
陆夜白挂了电话,约莫两个小时,宋父联系了她,问她宋江涛的尸体找到了没。
“没有。”
“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的,对吧。”
老人的语气,听着让人揪心,对比之前,更是平生凄凉,更多时候,爱之深,责之切。
希望微乎其微,可陆夜白还是愿意往好想,“嗯,涛哥吉人自有天相。”
停顿良久,宋父问她宋江涛的住址,告知他,宋父说,他准备过来等宋江涛的消息。
陆夜白让他们来的时候联系她,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照应好,虽然宋父拒绝了,可她强烈要求,告诉宋父,打个照面,以后有什么好沟通。
到最后,宋父答应了。
两天之后,陆夜白和曹若冰一同接了宋家二老。
二老相当朴素,比想象中要老一些,像是操劳了大半辈子的人。
乘车一同到宋江涛的住处,幸得他们来过,知道宋江涛有放备用钥匙的习惯,可曹若冰怎么都没摸到,正狐疑着,屋内隐约有动静传来。
他们欣喜不已,还以为是宋江涛回来了。
陆夜白猛地将门拉开,就见沙发上有个人,背对着他们坐着。
几乎是闯的,齐齐往里奔,可惜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不是她们渴望的那个,顿时,失落极了。
“你怎么在这儿!”
陆夜白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宋母高扬道,声音仿佛带着恨意,让人摸不清头脑。
蒋正勤看到她们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毕恭毕敬的称呼伯父伯母。
可惜,他招来两位老人的怒视,尤其是宋母,直接拎包,砸过去,让他滚,滚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似乎积怨已久……
联想到之前的电话,陆夜白大概能猜出些什么。
顾忌他们的心情,劝蒋正勤先走,他倒是懂礼貌的很,临走的时候,还鞠躬告辞。
他走后,宋母嚎嚎大哭。
如此,他们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宋江涛工作之前,他们一家人和睦极了,直到他遇到蒋正勤。
“一直以来,他都让我们省心的很,大学之后,靠自己的实力找了个不错的工作,我和他爸想着,年纪不小了,该谈个对象,就催他。”
“可惜一年多,都没个动静,眼见着好姑娘都被人娶回家了,他不急,我们急啊。”
“所以,我和他爸就骗他回家,给他相亲。”
“骗他回家,是说他爸住院。”宋母哭到声音沙哑,“我们以为他国庆不忙,谁知道,耽误了他大事儿,尤其是,骗他回来,是让他相亲。”
“他当时跟我们就在饭桌上吵了起来,还说,他有对象了。”
“我和他爸还挺高兴,可他后来......”
后来,宋江涛说他喜欢的人叫蒋正勤,是个男人。
现在社会是进步了,人的思想也解放了不少,但不代表,老一辈人能接受这个,所以,宋父气的高血压真犯了。
带他情况稳定下来,宋江涛说了情况,如果要结婚,他只会跟蒋正勤结,如果他们不接受,他一辈子不结婚。
在这个问题上,僵持许久,谁都不肯退让,便断了父子关系,足足两年没见过一面。
待他们情绪渐渐稳定,他们给他们订好晚餐,才离开。
楼下。
蒋正勤靠着栏杆,抽着烟。
“以后他们的三餐,我来负责。”蒋正勤在他们停驻时,声音嘶哑道。
陆夜白不想刺激他,只是恼火,“早干什么去了!”
蒋正勤一句话都说不出,每每想到宋江涛这个人,他就扎心的疼。
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早知道会失去宋江涛,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陆夜白他们离开后好久,蒋正勤才回家,客厅好多人,正在观赏他的结婚照,他们喜笑颜开的模样,落在他眼中,讽刺极了,匆匆一瞥,蒋正勤准备上楼,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