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轿子进入皇宫,娇月轻轻掀开帘子,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两条金龙盘踞其上,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而起。偌大的皇宫端的气派华贵,但也却着实冷清了些。终于,轿子稳稳的停在了太后宫殿前。
娇月走到太后跟前,盈盈一福,向面前端坐着的慈眉善目的中年美妇人请安。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就连太后身边惯常伺候着的姑姑都有些许愣神。
太后笑盈盈的唤她近来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温柔道:“哀家许久未见你了,倒是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一旁的皇后也帮衬着夸奖起来,这点倒是十分难得了,太后往日对她们肃城侯府的人可没有那么喜爱了。
太后外表看似和蔼和亲,但实则心思深沉,手段狠厉,绝对不是一般善类。
娇月垂首浅笑的摇头:“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般夸赞我,我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心中甚是得意。”
皇后笑道:“湛儿就是有福气,有个这么古灵精怪的未婚妻。”
不等娇月回答,太后似是猛地想起来什么,问道:“说起湛儿,哀家倒是想起来了。他前几日派人来报,说是生病了,唯恐传染,新年怕是也不能痊愈,为免传染我们,这段日子也就不进宫了。你说说这孩子,既不进宫,又不许我们去看,又仗着身边有个会医术的师姐,连太医也不肯见。哀家心里真是十二分的放心不下。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你可有去探望?”
娇月暗自惊讶,看来太后并不知道容湛去了哪里,不过她既然这么问了,怕是也并不相信他生病的借口,这是想要从她这里套出点什么来的。
娇月娇柔中带着几分小关心的小脸一扬:“启禀太后娘娘,并没有去呢。湛哥哥不许我去,我哪里好违背他的意思?您晓得他的脾气的,十分的果断,我总是不好强闯。”说完亲昵的挽着太后的胳膊。
太后眼神微闪,继续道:“连你都没有去么,你舅母去看过没?”
娇月乖巧的点头:“大抵是看过了吧,我没敢问。因着新年,我娘拘着我不能出门呢,倒是连外祖父家都没有过去,不过我想湛哥哥休养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毕竟祸害都是不……”
好似猛然想到不该在太后面前说这个,话说一半,就径自捂着嘴呵呵呵的笑起来。
太后看她这般,轻拍一下娇月的手,也跟着笑起来:“你呀,鬼灵精。”
正说着话呢,太子,太子妃一起过来请安。
一行礼毕后,各自落座。
皇后心里厌恶儿媳妇,有意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你们二人倒是没有苏七小姐进宫的早,当真是忙碌。”
话中带着几分嘲讽。
太子立时言道:“启禀母后,儿臣早晨出门之时有些小事需要处理,这才耽搁了时辰。”
皇后若有似无的扬眉,随即言道:“是么?呵呵!本宫之前就说新年之际,你们住在宫里便是。往年也都是如此,如今成了亲,倒是坚决不肯,你这孩子啊!倒是越发的自作主张了。”
随即视线落在映月身上,缓缓道:“倒是不知是什么人撺掇的。”
这话就是十分明显了,分明就是很看不上映月。
映月自己倒是不以为然,整个人浅浅淡淡的样子,微扬嘴角,看起来虽然带着几分喜庆,但是眼中倒是也没有什么笑意。
眼看她接二连三的发起攻势,苏映月都并不接茬儿,皇后心中火气更大。只是太后又在,总是不好继续发火,说得多了,总归难看。因此憋闷的紧。
缓和一下,她道:“不如映月进宫住些时日吧。本宫也教你一些管家之道。”
“多谢母亲,只是现在太子府干净利落,倒是没有什么的。”映月平平淡淡的怼了回去,话中有话。
太后冷眼看着皇后的气急败坏与太子妃的淡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倒是带着几分敲打的意味:“都是一家人,过年就应该热热闹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倒是无需说那许多。哀家看着,太子府现在确实更有条理了一些,皇后就莫要掺和太多了。宫中的事儿尚且还要哀家帮衬,你就莫要还想掌握着太子府了。该是将心思多放在宫里,好好为皇儿分忧才是正经。”
皇后恨不得掐死这老妖婆,紧紧的捏着帕子,含笑:“儿臣晓得的。”
宫中争斗明显,娇月见状,忍不住为姐姐担忧。皇后的敌意表现的如此明显,姐姐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不过她也沉得住气,带着几分笑意,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坐在那里。
只是旁人不了解娇月,映月哪里不晓得妹妹呢!
映月察觉到妹妹眼睛里浓浓的担心,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娇月会意,小心的将心中的情绪更加收敛起来,隐藏的更好了些,继续与大家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