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容湛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却全是冷酷:“自小父亲就与我说要与人为善,可是他这个太子得到什么了?他不过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害死。他永远都想不到,真正与西凉勾结,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他一直都疼爱珍视的弟弟。”
容湛站在月下,整个人都散发一股子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为一道黑暗的光芒,刺伤所有的人。
齐之州平静:“当年的事儿,内情如何我并不知,只是你这样妄下判断又哪里对。你也不过是凭借自己的感觉来怀疑皇上,你有证据吗?还是说你要用七宝茶楼来作为证据,你进得去吗?看得见吗。没错,七宝茶楼是皇上用来交换情报的一个驿站,但是七宝茶楼却绝对不会出卖大齐。”
容湛道:“不是他?难道是赵王?还是说太后?你说,不是他,会是谁?赵王当时不过是个少年,他还未曾有现在的其安年纪大,会是他吗?他做了又有什么好处?他当不成皇帝,我父亲与皇上都是他的亲哥哥,谁做了又有什么两样?还是说是太后?我父亲与皇上都是她的儿子,你觉得又有什么区别?既得利益者才是那个最有可能与西凉勾结的人,可怜我明白的太晚了。”
容湛攥紧了拳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爹死了,我娘莫名其妙的殉情,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冤情石沉大海,真正与西凉勾结的人,一定要死!”
齐之州冷淡:“如果真正与西凉勾结的人,恰恰是死人呢?”
容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齐之州。
齐之州冷淡,一字一句:“如果真正与西凉勾结的人,是你父亲呢?”
容湛楞在当场。
齐之州平静:“如若一切皆有可能,那么这个未必不是可能。没错,我不否认七宝茶楼里确实有当年的一些机密,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真的能够承受这个机密。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管是皇上,亦或者是其他人,你要如何?我不知道内情,但是我不希望你接近娇月了。你这个人,太过危险。”
齐之州转身,声音飘忽:“在我的心里,娇月只是一个该被放在手心里,娇滴滴养大的宝贝,而不是陷入无穷无尽的纷争。当年的事儿与我们齐家没有关系,与肃城侯府没有关系,现在更不会有!作为七宝茶楼的主事人,我今日给了你一个机会,你放弃了,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名正言顺的进入七宝茶楼。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么?”
容湛只觉得天气从未有过的寒冷,可是纵然如此,仍是言道:“不管经历多久我总是会查到真相,只是如若需要用娇月来作为一个交换,我想我大概做不到。”
齐之州冷然:“即便是你拒绝了我的提议,我也不会让娇月再和你有什么接触。”
言罢,径自离开。
容湛就这样站在那里,轻声言道:“我确实很想知道真相,可是我想娇月那么执拗的一个人,如若知道我做了这样的选择,我和她真的就生生世世连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不知为何,想到这点,我竟然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次,那一日。那日,我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我母亲殉情,我恰好也是这样的感觉,冰冷,觉得暗无天日,这世上未曾有更加值得我珍惜的东西,我只想报仇而已。”
齐之州已经走了,容湛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不停的诉说:“如果说娇月是我前行的光芒,我怕是死也不能自己将这轮光明斩断,人生有很多可为不可为,我已然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但是我不能将最珍视的娇月也赔上。”
好像也不知为何,不知怎么会这样快,他就突然觉得娇月是不可取代的。
那个陪伴他一路走来,装傻卖乖萌哒哒的小娇月长大了,出落成一个明艳照人的大美人,也许有很多人喜欢她,也许很多人比他正常比他好,可是他却已然不能放手,不能将她交给任何人。
曾几何时,他认为她的重要已经超过了自己本身,他纵然发疯,纵然不正常,却也要守护她,一刻都不放手,不停歇。
“我是那么喜欢她,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可是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放手,真的不能了。”
……
“哈秋,哈秋。”娇月揉揉自己的小鼻子,念叨:“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