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呱呱呱
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三郎,脸色难看,再次询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三郎垂首,娇月已经牵着弟弟离开,甚至连其他下人也遣下去了,只母子二人。
“母亲可以唤大夫来为我检查,这种大事儿,我如何说谎。”
苏三郎面色有一瞬间的痛苦,只是很快便是有隐藏了起来,“其实这事儿阿颖本已经为我隐藏了下去,将事情揽在她的身上,只是儿子还是将这件事儿告诉了大舅哥,他并不赞成我对您与父亲隐瞒。”
老夫人没有言语。
苏三郎抬头:“倒不是怕阿颖背了什么锅,他是清楚我们家的人品的,只是他担心那背后之人另有后招。”
老夫人寻思起来,缓缓道:“他说的有道理。”
苏三郎清冷的笑了起来,“倒是也不知我们挡了什么人的路,我们房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大抵也正是因此,昨日娇月回来哭的不行,这些日子,孩子也是吓到了。”
老夫人心疼小孙女儿,道:“娇月这孩子从不哭的。”
自从会说话之后,她甚少哭泣,便是摔了磕了也很少看她哭。
“你且放心,我会与你父亲说的。至于府里,往后我会更紧几分,断然不会让歹人有机会作恶。”
苏三郎颔首:“母亲出手,我自然放心。”
老夫人沉吟一下道:“这次映月出事儿,我倒是觉得未必与你们夫妻出事有关,映月太聪明了,又与太子适龄,难免会有人起心思,这些都不好说的。”
顿了顿,她道:“据说,今天早上刑部的人已经传讯了女学的不少人?”
齐之州这种性子,真是见所未见。
苏三郎颔首,他倒是十分寻常,不以为意的样子:“我是一介文人,这般情形,大舅哥做最好不过。而且,我们肃城侯府在京中盘根错节,总是有些事儿是不好说的。可是大舅哥不同,他在江南多年,不过是初来乍到。再说,刑部本就是管这种事儿的。”
两广总督,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情面,这样的传言京城也是不少的。
而今齐之州为了自己的外甥女儿发飙,未尝不可。
“倒是为难他了,总归名声不好听。”说完这话,老夫人叹息一声。
齐之州的名声,委实不好。
如若说齐老先生是大齐闻名的大儒,是帝师,是值得尊敬的人。
那么齐之州就是佞臣,而这样一个人却又偏偏深得皇上的器重,不管旁人多说了什么,皇上从不曾有一丝动摇。
“映月是他的外甥女儿,找到害自己外甥女儿的人不是很应该吗?母亲不要牵挂太多。再说这么多年,他又何尝在乎名声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夫人白他一眼,道:“我虽然总是说他如何如何,心里是疼这个孩子的,虽说当年他不肯娶你妹妹让我有些难受,但是总归你妹妹嫁的很好,而他孑然一身多年。现在想想,他没有娶你妹妹未尝不是你妹妹的福气。他这种男子,总归不适合柔情似水的女子。而且你妹妹嫁过去也是做续弦,难免有些丢人,现在想来,他的决定对我们也好。我对他可没什么意见,你倒好,这么些年,但凡有事儿必要麻烦他,就算他名声不好,你也不能可着人家用。”
老夫人戳儿子:“你就是越发的理所当然了。”
苏三郎无辜:“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也很怕他啊。”
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去去。”
母子二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下来,不过很快的,她却又道:“我会找个可靠地太医为你好好检查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挽救。”
她心疼:“我的儿……”
苏三郎清润:“娘,我已经有他们三个了,便是不能再有孩子也并不耽误什么。”
老夫人本就心疼小儿子,小儿子最聪慧最贴心,想到竟是有人会对他下手,心里难受:“好端端的,毒药怎么就会被你吃了呢。”
苏三郎轻声:“许一些都是天意,不管这毒是想下给谁,结果已然是这般了。”
他握住了母亲的手:“这样的话,我与父亲说不出口,只能告知母亲。我……”顿了顿,又道:“我儿女双全,总归也没得什么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三郎离开了老夫人的主屋,看着天色正好,他扬头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空中白云朵朵。
苏三郎缓缓道:“母亲,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但是这件事儿,一定得是我再也不能生,而不是阿颖。
我不能让阿颖有一点的为难。
当年他娶阿颖的时候就说过,会一辈子护着她,他那么艰难才能得偿所愿,万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苏三郎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平静如常,没有一丝别样的表情。
屋里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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