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神柔和地望着她。
“当时,我真的很担心你,七夕,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了,好不好?”
长这么大,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屈指可数,云七夕有些感动,态度认真地点了下头。
“好。”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云七夕没进去,楚凌云也没离开。
这种沉默让两人之间生出一种微妙的暧昧来,竟像是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
直到院子的门突然开了,两人受到了惊吓似地回过头。
岚琪站在门内,打量着这个与云七夕说话的陌生男人。
楚凌云朝岚琪点了点头,便开车走了。
“七夕,谁啊?”岚琪问。
云七夕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一答,“同学。”
“同学?他看起来可不像一个高中生。”岚琪表示质疑。
云七夕吐了吐舌头,她怎么忘了,楚凌云年龄比她大不少来着。
“是朋友,妈,你别问了,我没有早恋。”说完,她就蹬蹬地跑上了楼。
岚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默默地想,其实十七岁的年纪,在古代都嫁人生子了,也算不得早恋。
回到房间里,云七夕先洗了个澡,然后才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慢慢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事。
她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才追过去的,然而进去却没看到一个鬼影子。
那么多蛇一起出现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捣鬼,想置她于死地。还好她经常上山,身上随身都带有雄黄粉。
那个想害她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好像不难猜。
她晃悠着腿,唇角慢慢勾起了笑容。
要跟她玩是吧?好啊,那就慢慢玩。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起来后她顿时笑脸如花。
“师父!”
接到这通电话的第二天,她就独自一人背着包,坐了四个小时的中巴车,来到一座山脚,沿着狭窄的山路上了山。
这座山平时没什么人上去,所以山路上长满了杂草。
一直爬到山顶,远远望见一个围墙围起来的大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的每一步都变得极为小心谨慎。
来到屋门口,云七夕轻轻推开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云七夕跨进一步,耳边立刻传来嗖的一声,她敏捷地一闪,躲过了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箭。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脚下,接下来的每一步落脚都格外慎重,索性没有再出任何差错。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个沙盘,沙盘里有山川河流,俨然是一片江山的缩影。
她一时望向沙盘分了神,一脚踩错,立刻又一箭飞了出来。
躲过之后,云七夕郁闷地喊道,“师父,别闹了好吗?”
“哈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一道门哗啦开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笑着指云七夕一下,“七夕,你这粗心大意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云七夕走过去,讨好地挽着他。
“师父,这不是因为是师父的地盘嘛,我才没有那么防备,师父总不至于真的要了徒儿的命吧?”
这位被云七夕唤作师父的名柴靖,年近花甲,却依然精神烁烁。
柴靖捻着胡须,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张嘴还是这么油滑。”
“哪有?”云七夕无辜地望着他,“师父,我就事论事而已。您在电话里说有新消息,有什么新消息,快说。”
柴靖慢悠悠看她一眼,“急什么,你还是改不了这急躁的性子。”
云七夕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柴靖拿起一根细竹枝儿,指着沙盘里的一座山。
“我得来消息,国家考古队最近在这座山一带活动,并且前面他们已经派了几批人来过了。”
谈到正事,云七夕立刻严肃起来。
“难道他们有什么发现?”
柴靖不语,递给云七夕一个望远镜,然后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云七夕一只手拿着望远镜走到山边,对着远处的山脉望去,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圆盘,圆盘里的磁石在不停地滚动着。
“七夕,为师一生就收了你一个徒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柴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
云七夕继续拿着望远镜眺望,姿势不变地说,“因为我聪明嘛。”
柴靖笑了,“因为你天赋异禀。”
云七夕笑开了怀,“这个我知道。”
说着她拿着望远镜跑到更高的山坡上。
柴靖眯着眼望着她,低低地说道,“又不仅仅因为你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