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厅里的喧哗声传来。房间不少,稀稀疏疏地亮着灯,云七夕很快听到其中一间隐约有声音传出来。
她看四周无人,便假装随意地接近那间房,于是房内的声音就越发清晰起来。
“老娘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在我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些天,老娘可不是白养你的,还敢不听话?给我打。”
紧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不屈的咒骂。
“你们如此作恶,是会下地狱的。”
云七夕一怔。
这声音?好熟悉!
“下地狱?若不是老娘花银子买了你,你早就被那些想女人想疯了的乞丐轮番践踏了,不识好歹的东西。来我们翠柳居的,好歹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还得感谢老娘给你一口饭吃呢。更何况,你又不是姑娘家,不是早已被男人干过了?装什么贞洁烈女?我看你强硬到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都得乖乖听话?”
老-鸨阴恻恻哼了哼,“我不怕你不听话,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收拾你,不过我还是劝你早些想通,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呸!有种你就杀了我。”
尽管那老-鸨说了一大摞,那女人还是油盐不进。
云七夕却是越听越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十分熟悉,而且,她仿佛已经猜到是谁了。
“好,给我继续打,除了脸上不打,其他地方都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服为止。”
房间里再次传来了残暴的殴打声,以及女人连连的尖叫。
只听一声脆响,大概有什么瓷器被打碎了,老-鸨大叫一声“住手”,殴打声顿时停止。
“好,真好,你竟敢划花你的脸,我看你烈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没了这张漂亮的脸蛋,老娘就没招了吗?你不知道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的伤口和淤青吗?哈哈哈哈。”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云七夕一跳。
她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云七夕的身后,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云七夕嘿嘿一笑,啪一声将折扇打开。
“我是来找茅房的,可这翠柳居实在是太大,不小心就迷了路了,嘿嘿!”
男人审视地打量了她一番,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话,云七夕淡定地摇着折扇,似笑非笑。
“你,引着这位公子去茅房。”男人伸手一指正走过来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女人看了云七夕一眼,羞涩一笑,“公子,跟我来吧。”
云七夕摇着折扇,跟在女人后面。
走到一段,女人指着茅房。
“公子,就是这儿了。”
“好的,谢谢你哦。”云七夕故意凑近那女人,半调-戏地在她耳边说。
女人伸手轻捶她的胸膛,“讨厌!”
云七夕吹了一声口哨,朝茅房走去,而这女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茅房是那种半封闭的,人进去可以看得见头的那种。
云七夕关上门,正准备条件反射地蹲下,可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于是动作刚起,就稳住了,然后直直地站着,一边假装尿尿,一边愉快地吹着口哨。
出来时,云七夕往前厅方向走,快走出后院时,她又回头朝刚才那个房间望了一眼。
“皇小七,你怎么去这么久?上火啦?”石小六与云七夕接触久了,也了解她了,所以有时也敢跟她开开玩笑了。
云七夕收起折扇,敲了敲她的肩膀,坐下来。
“你连我的姓都改了?”
石小六嘿嘿一笑,“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是习惯叫你小七。”
云七夕也是一笑,“这名字好是好,可不高大上啊,不太符合我此时的形象吧?”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侃着,旁边的两个女人不时给他们倒酒,云七夕却一滴未沾,石小六架不住女人的软磨硬泡,只好应付性地喝了两杯。
舞台上,先前那个舞妓已经下去了,这会儿是一个抱着琵琶的女人在弹唱,一边唱一边不忘给下面的男人抛媚眼,引得男人们淫-笑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云七夕瞄到一边,眼神顿住了。
只见老-鸨从后院儿走了进来,她的后面跟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女人身后紧跟着两个壮汉。
那女人穿得极少,甚至赤着脚,下-半-身只着了一条白纱裙,走动间两条细白的长腿在飘动的纱裙里若隐若现,纱裙只及她的膝盖,她细-滑的小腿,精致的小脚完全暴-露在人前。
虽是看不见女人的脸,可单看这双莹白如玉的双-腿,便可知是尤-物啊。
有更多的男人注意到了她,一个个色-眯-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人家就再也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