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城楼上的那些将士们听着单子隐的话同样不服。
无论传言怎样地诬陷晋王的身份,晋王这些年在他们心目中竖立的形象都是正面的,是他们欣赏的,崇拜的。真要说晋王有什么反心,他们不信。若真是如此,已故的先皇又怎么写告罪书?
可是如今这位新皇就要这样颠倒黑白,就要欲加之罪,明摆着就是非要置晋王于死地不可,半强权,半威逼,意思很明白,若是晋王不自行了断,单子隐也是不会开城门放其他将士们入城。
即便在铁打的身子,谁又能在这刺骨的风雪下捱多久呢?
明知单连城不会自行了断,可一部分将士们还是纷纷紧张,“晋王殿下,不可。”
单连城立在马上,冷冷地盯着单子隐仿佛胜券在握的笑颜不语。
“朕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朕给你时间考虑,你也许不愿用你个人性命换燕军将士们平安回城,但你也许会愿意用你的命换另一个人的命呢?”
此话一出,单连城眸子里顿时射出一道寒光。
“你敢碰她?”
成功看到他的情绪波动,单子隐唇角的笑弧更大。
“如今这大燕的江山在朕的脚下,大燕的一切都在朕的手中,你说朕敢不敢?”
他的语气并不重,甚至很轻柔,可是却很狂妄。
有很多人是明白的,这位新皇之所以能够如此狂,并不是他真的有多大的实力能与晋王抗衡,也不是他手上挟着晋王妃就真的百分百能赢,而是他必须要在气势上压晋王一头。
单连城紧崩着脸,盯着单子隐的狂妄模样,眼神冷如刀锋。
单子隐又笑了,“不过君无戏言,朕既说了要给你时间考虑就会给,但你考虑的时间不多,看在你立了战功的份上,朕给你两个时辰。”
他侧着脑袋,似是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再加一个时辰,三个时辰,该足够了吧?”
说完,他笑声爽朗地转身,走下了城楼。
刚下城楼,程奎便迎了上来,欲言又止。
“说。”
单子隐早已收了笑,盯着程奎面色多了一丝凝重。
程奎不敢抬头,低声道,“没找到。”
单子隐眉头一挑,“没找到?城门紧闭,她出不了城,难道还能飞了?”
程奎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吭声。
“通知京城府尹,全城搜查。”说完,单子隐已经大步离去。
皇上亲自下旨,官府哪里敢怠慢,火速便展开了搜查。与此同时,单子隐入了一趟皇宫,径直去了灵堂。
如今的皇宫里一片缟素,人人都悲痛着一张脸,就算心里不痛,脸上也得痛。
灵堂内跪着的人见到单子隐进去,都磕下了头。
“参见皇上。”
只有三个人没动,跪在火盆前的惠妃,惠妃身边的单宝珠,以及跪在另一边的单景炎。
不仅没有磕头,听见大家的参拜声,惠妃泪痕未干的脸抬起来,带着恨意的目光投了过去。单宝珠亦是如此。
单景炎没有看他,一动不动,表情漠然。
单子隐径直走到单景炎面前,“你跟朕出来。”
说完,他先一步走出了灵堂,单景炎直直地跪着,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起身跟了出去。
在离灵堂不远处的走廊里,单子隐开门见山地问,“你的侧妃呢?”
单景炎缓缓看向他,依旧没有表情。
“二哥何时关心起我的侧妃了?”
尽管很多人都改口称他为皇上了,按理他也应该称一声皇兄,可是他叫不出口。
单子隐此刻在意不了这些细节,上前一步,紧盯着他。
“她带走了云儿。”
听完此话,单景炎终于有了一丝表情,那颇为意外的眼神看上去还有几分惊喜。
“是吗?沁雪原来这般聪明。”他夸赞道。
这话明显激怒了单子隐,他紧紧地盯着他,冷声警告。
“聪明的人活不长,景炎,你侧妃自己找死,就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你何时念过?”单景炎冷笑。
这话呛得单子隐虽怒,却说不出话来。半响,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官府的搜查工作已经拉开。
醉酒飘香的二楼,大家都凑到窗口来,看官兵气势汹汹地穿过大街,问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的下落。
“听说是皇上亲自下令搜查,你们说这女人和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