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说。
阿朗道,“听闻大燕太子前些日子废了太子妃,纳了新太子妃,可不久后,废太子妃竟然生了个孩子,可能是看在她生孩子有功的份上,又把废太子妃给扶了起来,除了没把太子妃的身份还给她,其他什么都没再少。”
她早就看出单子隐对云揽月不耐烦了,更何况后来她又毁了容,废了她是迟早的事。
“新太子妃是谁?”云七夕又问。
阿朗却没急着回答她,而是笑道,“我给了你这么多的信息,有什么好处?”
云七夕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好处?下一次你再落在我的手里,我会饶你一命。”
阿朗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晋王妃,口气好大啊,我还真从没有见过如你这般狂妄的女子。”
云七夕似笑非笑,眼神朝他看过去,“不相信啊?你能落我手里一次,就能落我手里第二次。”
阿朗笑了笑,“信,当然信了,晋王妃狡黠如狐,我自愧不如。”
云七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别开眼,“别叫我晋王妃了,没有晋王,自然也没有了晋王妃。”
阿朗笑看了她一眼,“这样说的话,我只能说大燕失掉了两个人才。不如来我们乌尔丹吧,我们乌尔丹对女人比较公平,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不必站在男人的背后,我给你个军师做做如何?”
云七夕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灵动的光,淡淡一笑,“驸马爷这么看得起我?”
“当然,我欣赏智慧的人,尤其是智慧的女人。”阿朗笑道。
云七夕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我如今可没有精力去打什么仗,更何况,你那公主夫人可不怎么待见我,你越是欣赏,越是害我。”
后来,阿朗还是告诉了她,单子隐新纳的太子妃姓韦,她便很快想到韦青青。皇后一直想让韦青青嫁给自己的儿子,好稳定自己与哥哥的关系,巩固自己的势力,嫁给单景炎不成,她竟然有本事要她嫁给单子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韦正卿可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太子侄子的。
但有时候人在利益面前,总是更加容易让步和低头的。
想到铃兰还在单子隐的手里,她的心就揪了起来。
以为不会再与大燕,与皇宫有交集,但如今看来,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交集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好奉陪到底。
有了铃兰的线索,她此刻人还在北狄,心却已经飞回了大燕的京城。
她决定去重华宫跟拓跋洵告别。
“大王,非常感谢这些天你为了帮我所的一切,虽然没有找到,可我仍然非常感谢你。谢谢您,我想我得跟您告辞了。”
拓跋洵似没有想到她这么快会来告辞,至少他认为在他的信息还没反馈完之前她是不会走的。
“这么急?”
拓跋洵是一个感性的人,这会儿那神情里的一抹忧伤,像是有点舍不得她离开。
“是的,找孩子这件事,我一直都很急,您可能无法体会我这种心情,我很担心她。”云七夕诚恳地说。
“我能体会。”拓跋洵语气沉沉地感叹,目光却从未从她脸上离开。
是的,他说过他曾经有孩子,却从未见过。
“对不起,我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云七夕抱歉地说。
拓跋洵摇摇头,轻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看此时天色已晚,过了今晚,你再走吧。”
云七夕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拓跋洵为人宽厚善良,她不忍拒绝,便答应过了今夜再走。
随后,她又给拓跋洵把了一下脉,不过两日,他这种哮喘的慢性病根本不可能神速地好转,只能慢慢地调理。
“大王,我走了之后,这药你还是要按时吃,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拓跋洵点点头,“好的,谢谢你。呆会儿我会让人把赏金给你送来。”
云七夕惊愕地抬头,“不用,我已经说过我不要赏金了,这些日子已经够麻烦您了,怎么好再要您的赏金,更何况我这治疗也没有几日,您的身体也还没有看到明显的好转。”
拓跋洵淡淡一笑,一脸和蔼地望着她。
“可是我的心情好了啊,我与姑娘你一见如故,姑娘是个爽直人,和你说话,我也觉得心情舒畅,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姑娘,你就不要再推拒了,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孩子。”
云七夕突然有那么一丝错觉,觉得他慈爱的目光散发着父爱的光芒。
虽然她有父亲,但她从没体会过父爱是什么,而拓跋洵的关心却好似突然间填补了她内心的这种空缺。
从重华宫里出来,云七夕穿过走廊时,拐角处,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扣紧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