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云七夕露了个极为官方的笑容,手抚摸着还并不凸起的腹部。
宝宝,妈妈拿你做交易也是迫不得已,你可别怪妈妈啊!
自从那天开始孕吐以后,云七夕正式开始感受到怀孕的辛苦不易,再加上头痛时刻折腾她,真是特别遭罪。
还好楚凌云医术不差,不时帮她调理饮食,给她用银针治疗。
开春的夜晚,化雪之后的大地,依旧很冷。
小院儿里很安静,云七夕的房间里亮着灯,不时有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房间里烧着炭炉,炉上烧着一壶水,蒸汽袅袅升起。
她躺在榻上,榻边的矮凳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针灸包。楚凌云正一针一针地插在云七夕的头上。
“大师兄,你手法还不错。”她毫不吝啬地夸他。
楚凌云眉梢轻挑地笑,“那当然,师父可是神医。”
“别急着得意,我还没说完,只比我差了一点点。”云七夕又补充道。
正当他们一边针灸一边聊得开心的时候,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单连城寒着脸站在门口。
“那表情是干嘛?谁惹你了?”云七夕隐约明白,明知故问。
“大半夜的,吵不吵?”他没好气地问。
楚凌云扎下一针,直起身来,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轻轻一笑。
“七夕头痛,我帮他治治。”
“治病非得晚上?非得关门?”
云七夕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好莫名其妙哦!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治,让谁治都是我的事情好吗?”
最后一句她忍住没冲出口,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不如你来?”楚凌云耸耸肩,笑得无辜。
这话直接将了单连城一军。
他人高马大的,此刻却像个被人抢了糖吃的小孩,有点无理取闹。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愠怒的眼睛里似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悲伤。
他的背影写着四个字。
我生气了!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闹脾气,跟个女人似的,别理他!”
虽然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悲伤让云七夕触动了一下,不过只是小小一下而已。
听她说单连城像女人,楚凌云忍不住地笑,捻起银针继续为她扎针。
“七夕,其实他对你挺好的,你没发现吗?”
“你也对我挺好的呀!”云七夕没经考虑就接了口。
楚凌云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我当然要对你好,而且,我会永远对你好。”
这话让云七夕有点小感动,从没人跟她说过这么研感性的话。
“谢谢你,大师兄。”
楚凌云摇摇头,“其实我虽是你大师兄,但你从前也不叫我大师兄的,都叫我的名字。”
“啊,我从前那么没有礼貌啊?”
“不,我觉得唤名字挺好的,亲切。”
云七夕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那我以后就唤你名字。”
半个时辰后,楚凌云收拾好银针,退出了房间,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一抬头便瞥见了房顶上那一道孤寂的影子,他纵身一跃便轻松上了屋顶。
单连城曲着一只腿,修长的身子躺在房顶上,手中按着一壶酒,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气。
楚凌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仰头去望那夜幕中的朦胧月亮。
“我若要趁人之危,你认为你还有机会见到她?”
单连城吞下一口酒,迷朦的目光微微闪烁,大概是酒精的原因,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意思?”
“当我知道七夕失忆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邪恶的想法,想要冒充孩子的爹,不过我最终没有。我觉得这样的得到不够磊落,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月光倾泻下来,落在屋顶上一躺一坐的两个人身上。单连城在沉思,楚凌云仰着脸,撒落的一片光辉映得他越发俊美,可唇角的笑容里却泛着微微的苦涩。
“即便你这样做了,我也会把她抢回来。”单连城淡淡地却坚决地说。
楚凌云轻笑出声,“你别忘了她已经失忆了,你的强势讨不了她的欢欣,只会让她厌恶。”
“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单连城淡淡道。
楚凌云垂下眸子,盯着昏黄的光晕从那窗户中透出来,神情落寞而悲伤。
“我真的很爱她,很爱很爱,因为爱她,所以我不能伤害她。她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当她什么都想起来了,看到身边的人是你,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了,这应该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
一只酒壶从一边递了过来,楚凌云接过,抱起来一连直接喝了好几口。
“单连城,我楚凌云这一辈子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