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大胆!”
单烨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榻上,吼完之后又重重地咳了起来。
尤万山赶紧上前来轻声劝着,“皇上,您息怒啊!”
云七夕的眼神没有避开,并没有半点儿畏惧。
单烨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会儿,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的事,你是他的王妃,同样该受牵连,若要砍头,要砍你们两个的头。所以,这金牌只能救你一命。”
呵呵!
“皇上,您不觉得您很可笑吗?您就那么想让他死?”
云七夕此时的语气,俨然已经没再把对方当成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这话一出口,单烨刚刚熄下去的怒火顿时窜起。
何曾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站在一旁的尤万山更是吓得不轻,赶紧走到云七夕身边。
“二小姐啊,您可不能这么跟皇上说话啊!”
有些话他不敢说,挑战龙威,一不小心是会丢命的。
单烨压着怒气说,“今日之事,在太和殿的每一个人都有目共睹,你说他没错?可从始至终,连他自己都没有解释过半句,他只说此事与你无关,并未说与他无关,而你却说他没错?”
是啊,他为何不解释?也许他是认为解释亦无用,所以不屑去解释吧?
但,她一定不会让坏人那么容易得逞的,不会!
她突地站了起来,在单烨没喊平身的情况下,她站了起来,盯着单烨。
“你是皇上,你说金牌能救谁它就能救谁,不能救谁就铁定不能救,因为你是皇上,你有主宰天下万物的权力。如果你还承认你自己是个明君的话,就别急着灭了你的儿子,我会向你证明,他没错。”
说完,她转身,拖着僵硬的双腿却走得昂扬。
单烨盯着她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却什么也没有说。
“皇上,您不要与二小姐置气,她也是一时气极了才会口没遮拦的。”
尤万山在一边小心地劝着。
单烨闷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叹了口气,“这倔强劲儿倒是跟阿萝很像。”
尤万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叹气。
“阿萝就算不在了,可她生个女儿都要跟我作对,这难道是天意?”
尤万山知道,这话虽然是一句问话,可皇帝问的不是他,这只是他无奈的自语。
云七夕抱着被子来到天牢门口,就被两个守卫给拦住了。
“晋王妃,您不能进去!”
这守卫还算给她面子,即便晋王已经关在里面了,可他依然称呼她一声晋王妃。
云七夕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你们紧张什么?莫非你们还认为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劫狱不成?”
两个守卫面有难色,对弱女子这三个字存着几分怀疑。
与降服几十万敌军相比,似乎劫狱只是一件小事。
云七夕如会读心术一般,看懂了他们的心理活动,不由笑了。
“我若真要劫狱,你们此刻已经倒下了。”
“让她进去!”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两个守卫齐声喊,“四皇子。”
云七夕回头,对上单景炎关切的视线。
他缓步走近,对守卫道,“晋王妃不过是去探望晋王,你们何必刁难?”
“不,不是!卑职不敢!”两个守卫为难地低着头。
“让晋王妃进去吧,我什么事情我担着。”单景炎道。
话到此处,两个守卫只好放行。
如果再不放行,他们不仅得罪了晋王和晋王妃,还得罪了四皇子,那以后恐怕就别想在宫里好好混了。
云七夕回头朝单景炎点了点头,就抱着被子朝里走去。
她知道,单景炎出面担保,不止是让她顺畅地进去,更是对她的一种约束。让她不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天牢里阴冷潮湿,到处都散发着一种腐败霉变的味道。
不过这对单连城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他长年行军打仗,吃过的苦并不少。
他如今虽是阶下囚,可他毕竟曾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待遇始终是不同的。独立的牢房,还算干净。
他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立着,姿态依旧那般清冷高贵。他是这个天牢里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一直这样站了很久,直到听见脚步声,紧接着看见突然出现在牢房外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波才终于动了动。
狱卒打开牢房的门,让了她进去。
云七夕就那样抱着被子,面色平静地,甚至唇角带着淡淡微笑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单连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就那么盯着她。
“怎么了?那什么表情?不想看到我?”
云七夕的语气轻松,就好像他们不是呆在牢房里,而仍是在晋王府内,一切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