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滑向她的腹部,就那样贴在她平坦的腹部上。他的手很热,不寻常的热,所以他刚才应该是在火炉边特意将手烤热了吧。因为起先顾远说过要配合热敷。
“是不是这个位置?”他问。
她从感动中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会不会好些?”
“嗯。”
她只觉身体暖暖地,暖到心里,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或者也许是这股温暖盖过了疼痛。
敷了一会儿,他又起身去把双手烤热,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而她最后就在他温暖的怀里睡着了。可能是被痛意折腾了太久,累了,又或许是他的胸膛太温暖,太安心。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还感到他起身了很多次。
次日,腊月初八,清晨。
云七夕醒来时,他的双手还依然放在她的腹部上,她依然躺在他的怀里。
她轻轻侧过头来,瞧着单连城安睡的俊颜,他的眉头轻轻皱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昨晚,他应该没睡好吧?
云七夕盯着他,有一阵的恍惚。
睁眼就能看见他在身边,其实这就是平常夫妻的幸福。
“还疼吗?”单连城突然开口了,嗓子有些干哑,同时睁开了眼睛。
云七夕诧异地盯着他,“原来你装睡啊?”
单连城双臂收紧她,说道,“没装睡,只是刚好醒了。还疼吗?”他的手掌抚着她的腹部,再次重复问道。
还疼吗?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她有些感动,转过身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圈上他的脖子。
“我大姨妈她见你这么担心我,被感动了,所以她也不忍心折腾我了。”
单连城搂着她纤弱的身板,面有倦意,轻叹了一声,“你到底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差?自己还是个会医术的,难道都不会自己调理么?笨蛋!”
“见过这么聪明的笨蛋吗?”云七夕自然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她扬着眉头,声音愉悦。
单连城一手捧着她的脸颊,让她的头靠在他的颈窝。
“爷昨晚伺候了你一夜,你该怎么补偿?”
云七夕扑哧一声喷笑了出来。
“把你自己说得好厉害啊,伺候了一夜,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金枪不倒呢。”
单连城盯着她一会儿,点点头,“会开玩笑了,说明好了,不疼了。爷问你呢,怎么补偿?”
云七夕沉吟了一瞬,笑眯眯地抬起一双水眸,“不如这样……”
她仰起头,软软的嘴唇地凑了上去,她很少主动,动作有些生涩。
在接触到他的唇的那一刻,她能感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照她的理解看来,表达感谢,不过一个蜻蜓点水一般地吻就够了。可谁知一吻上去,就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了。
他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他的吻渐渐地反客为主。
“不行,我大姨妈还在呢。”趁着喘息的空档,云七夕急急地说道。
她的担忧他知道,只听他一声轻笑,“我不过是亲你,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一热血沸腾起来,就不管不顾,举起枪来横冲直闯。”云七夕说得既隐晦又直白,单连城差点儿崩溃。
随即又狠狠地将她啃吻了一阵,直吻得她缺氧求饶才放了她。
其实云七夕是很佩服他的,明明自个儿已经欲火焚身了,却仍能理智地说停就停。她自己总是那个最后被撩得失去理智的人。
今天是腊月初八,穿好了衣服出门,云七夕打开门时,简直惊呆了啊。
“下雪了,居然下雪了?”
怪不得昨晚冷得厉害,原来是要下雪的预告啊。
此时地上有着薄薄的一层雪,估计是后半夜或者快天明时才开始下的。
见她如此兴奋,单连城问道,“雪每年都会下,并不稀奇。”
是啊,雪每年都会下,可是她从前住在南方,很少见到雪的,所以每次见到雪,她都会特别兴奋。
云七夕记得,今天是单景炎和张沁雪成婚的日子,天降瑞雪,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吧?她的心里这样美好地想着。
吃过了午饭,她就开始换衣梳妆,这些流程如今她也已经入乡随谷地习惯了。
捯饬好一切,傍晚时分,他们乘着马车出发。
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
这一天,百姓们冒着雪涌上街头,看四皇子迎着花轿进皇宫。
云七夕一路一直兴奋地掀着帘子望着外面,看天上的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看一张张感染着喜庆的笑脸在雪景中灿烂。
想着快要路过沉香阁了,云七夕提了口气,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