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进了我云家的门,就是我云冲的人,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都会护你一辈子。”
单宝珠紧紧咬着唇,却是彻底崩溃了,泪水忍不住,她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这大概是她认识云冲以来,他对她说过的最动人的话。
云七夕赞许地看着云冲,这也是她从云冲口中所听到的最动人的话。
她很感谢他,在一个弱女子最无助无望的时候,给了她力量和勇气。也许这不是爱情,但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云七夕将手中的粥递到云冲手里,站起身,“哥,交给你了。”
云冲接过碗,坐在了床头,云七夕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她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原本是个大喜的日子,处处张灯结彩,充满喜气。
可是,如今看着处处大红的喜字,却稍显讽刺。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国公府的每个院子都会点灯到天明,可能,皇宫里也是一样,单烨,惠妃,即便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得到了单宝珠醒来的消息,恐怕也根本不能入睡。
为什么单宝珠要这样做?他们应该会十分想不通。
而另有一些人,恐怕更是睡不着,精心策划好了每一步,结果阴谋却没有得逞,怎能甘心?
永台大营那边呢?他能睡得着吗?还是依然在忙碌?他还能心无杂念地去忙吗?
云七夕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毕竟是快入冬了,夜露深沉,有些冷。
她轻轻将房门推开一丝缝隙,看见云冲正在给单宝珠喂粥,这画面太难得,她终是不忍打扰,想了想,又重新将门合上了。
她决定走动一下,可能会暖和一点。
刚走出院子,却正好遇到苏玉婉朝这边走过来。
见到云七夕,她面色几经复杂地变幻,才平和地问道,“公主怎么样?”
“她很好,终究是没有如了有些人的愿。”云七夕声音凉凉地答。
苏玉婉看了她一眼,“七夕,大娘可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主她的手腕可是自己割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云七夕冷笑一声,“说得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是至少跟一个人有关系。”
“谁?”苏玉婉谨慎地问她。
云七夕冰冷的目光迎视地着她,“她今天要嫁的人是谁就跟谁有关系,要知道,单宝珠的身份是尊贵的公主,她若真的死在了花轿里也就罢了,虽然对国公府也有一定的影响,倒还不是那么严重。但如今她已入了府,而且皇上和惠妃娘娘都知道公主已经醒了,国公府的每一个人最好是能每天烧香拜佛期待她能尽快恢复健康,如果她在国公府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云家能脱得了干系?”
苏玉婉一惊,拿在手里的绢帕紧了紧,沉吟了一会儿,便提步往院子里走去。
云七夕又道,“你最好是这会儿不要进去,人家新婚小两口好不容易到现在才单独呆一会儿,做娘的是存的什么心思想要去破坏?”
苏玉婉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走向云七夕,稳住语气,“七夕,你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感觉你句句都带刺呢?是大娘哪里得罪你了吗?”
云七夕瞅着她的表情,觉得她已经到了撕下那层伪装表皮的边沿,笑了笑,“没有,如您这般深谙为人处事之道的人,又怎么会得罪人呢?但是我吧,跟您想比就差远了,不会做人也不懂说话,也许有些话让您听了心里不舒服,不过您这么有休养,识大体,应该是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苏玉婉还是压下了那口气,“我明天再来看公主。”
“不用。”云七夕回得干脆。
苏玉婉有些忍无可忍地盯着她,只见她笑了笑,说道,“不用看,您又不是大夫,不会因为您看了两眼,公主就是立刻痊愈,也不会因为您不看,公主的身体就一直好不了。您的这杯儿媳妇茶,等公主好了以后再去讨也不迟。”
既使只有月光,云七夕还是看见苏玉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绢帕,不再说什么,快步往回走去。
当晚,云七夕回到了自己原先住过的院子去住了一晚。
虽然有许久没住了,但大概还是有人经常打扫,所以一切都还是很整洁。
其实她只是躺了一晚,根本就睡不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能睡得着呢?
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就觉得有一种阴谋缠身的感觉。
在皇宫里,那个侍奉过单宝珠的宫女在她的逼问下终于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头一天,单宝珠心情特别好,她们陪着她在花园里玩,可是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单宝珠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