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要胡闹,你不也胡闹了?”
“我什么时候胡闹了?”单连城自认自己绝对跟胡闹二字不沾边,所以问得义正言辞。
单宝珠瞅了云七夕一眼,又看向她的哥哥,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道,“起先,起先你们在马车里面,我,我可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不止我呢,他们也都听到了,你在马车里胡闹,你们说,有没有?”
巧儿顿时红了脸,而青黎哪能知道这位公主还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谁也没有说话,单连城的表情竟然难得的有了那么点尴尬。
云七夕为了忍笑,差点咬破嘴唇。
“你们说话呀。”单宝珠跺脚。
“好了,宝珠。”单连城看向云冲,“先把公主带回大营吧。”
云冲愣了一下,好半响才回道,“是。”
单宝珠显然是陷在爱情里的小女人的样子,她看不见云冲内心里的不乐意,只是一味地挽着云冲,在旁人看来,她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她就会很快乐。
于是,戈风驾着马车送走了青黎和巧儿,云冲也带着单宝珠走了。
单连城跨上马,朝云七夕伸出手,“上来。”
“去哪儿?”这深更半夜的?
“把你卖了!”他盯着她,说得气定神闲。
但云七夕却听得出来,这话明显是呛她的,嘲笑她胆儿小呢?
“卖了?好啊,我的身价可不低,一般人儿恐怕买不起。”说完,她伸手由他将她拉了上去。
已是深秋,夜黑风急。
云七夕坐在他的身前,他宽大的风衣能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裹住。
三更已过,街道上很是安静,马蹄声在这样的安静的夜里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一个略微偏僻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下马后,云七夕抬头便看到了“赵家班”三个字。
推门入院,院子里很安静,却安静到诡异。
二人刚走进院子,便听到一阵细碎响动,很快,他们便被团团围住了。
云七夕与单连城背对着而站,看着包围着他们的一圈儿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是殿下?”其中一个年长者看清了来人。
闻言,其他人迟疑着陆续收了剑。
那年长者沉声问道,“那狗皇帝死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便急匆匆跑进一个小伙子,见到院子里的阵仗先是一愣,随后跑到年长者身前,低声说道,“失败了。”
年长者望天悲叹了一声,“苍天无眼哪。”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看向单连城,语气沉沉地说道,“殿下既然今日能够找到这里来,说明早已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了。殿下,你该知你身上的责任。”
“若再有下次,这世上就没有赵家班了。”单连城低沉的声音泛着丝丝冷意。
那年长者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晋王殿下既然早就知道掌控了我们,为何不一举灭了我们,以绝后患?”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云七夕背紧紧靠着单连城的背,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为什么?她知道。
那年长者捻着胡须,语气沉重地道,“我们三番五次想请殿下来殿下都不来,殿下今日既然主动来了,就不妨坐一坐吧。殿下要知道,我们从无害殿下之心,只是一心想要帮助殿下。”
“不必了!”单连城冷冷说完,回身拉住云七夕便往外走。
几个人又快速拦在前面,背后年长者说,“殿下,我只是要带你去看样东西,只一眼,看完,我们绝不强留殿下。”
“既然人家这么盛情相邀你就去看看吧,不然,以后他们还会想尽各种方法请你来看的。”一直没发话的云七夕突地笑着说。
她语调轻松,就仿佛他们不是去赴一场未知,而是盛情难却,去看一场不错的电影。
她反握住他的手,她的笑容,以及她柔软的手心有一种力量。
最终,他们跟着赵家班的人走进屋里,从一张画的背后开启了一道密门,进入一条长长的密道,入得一间密室中。
密室不大,里面空旷无一物。
年长者走到一扇墙壁前,将侧面的一块砖头往里面一推,随着石头滚动的沉重声音,那扇墙壁缓缓向两边打开来。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排排的牌位,云七夕只注意到最前面最醒目的那一块牌位上赫然写着“已故代国先王赵潇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