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不动了,女人就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
开车回去的路上,梅姐不断用余光瞟我,视线不断落在我的肩膀和胳膊上。
“潇潇,你的伤……”
这次受的伤的确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不致命,但却疼得我撕心裂肺。现在已经有所好转,看起来却仍旧触目惊心。伤口很深,血已经止住,但整个伤口却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暗红色。
皮肤已经开始生长,乍看起来,就像是烂了的柿子,异常恶心。
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索性撕下几道布片,将伤口遮住,让梅姐不必担心,我的伤很快就能复原。
梅姐啧啧称奇:“只知道壁虎的尾巴断了能够重新长回来,没想到人的血肉也能恢复。”
不光梅姐,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这种超出现代医学认知的再生能力,让我有些惶恐,总觉得很不真实。而且上次对付孙庭从下水道回来,我也受了伤,也复原了,之后乔娜告诉我,这种复原的能力,其实并非属于我,而是属于冥妃。
不过万事都有代价,我的身体能够复原,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弥补了我的血肉,而这个东西恐怕就是我的寿命了。
简单来说,我每受伤一次,我的阳寿就会很大程度上衰减一次。受伤越多,我活的时间就越短。这也是为什么苏靖从不让我轻易去面对那些人或鬼。
想起苏靖,我心里不由一阵感慨,突然觉得,他与幽翎公主创造出苏瑾年,或许只是为了弥补当初对幽翎公主的种种亏欠。虽然我和苏靖已经断了联系,可是一想到苏靖与另外一个女人深似海的情意,我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是嫉妒在作祟,还是担心失去什么而惶恐,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想再提起那个男人,想让以前发生的事,全都随风散去。但是,梅姐却很不合时宜的对我说:“潇潇,虽然你说过,不想再提苏靖,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苏靖今天来找过我。”梅姐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我。
“怎么,苏靖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吗?我们之间已经没了关系,我还以为他会去周游世界,闲云野鹤什么的。”我故作镇定,半开玩笑的说道,毕竟在我看来,我不必让苏靖为了保护我出生入死,那他也就没必要再深陷这个暗潮汹涌的漩涡里了。
梅姐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些事,不是说抽身就抽身的。”
这句话我深有体会,否则我也不必变成今天的样子。
我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怎么感兴趣的问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那首绝命词吗?”
“七椁龙棺金鳞绕,阴君惊梦三更寒,阳女谨侍冥王榻,白袍素冠合骨眠。”
“没错,就是这首。”梅姐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没有睁开眼睛,而且闭的更紧了,因为这首绝命词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我害怕只要一睁开眼睛,那些牵动人心的过往,就会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经受得住,那些美好的诱惑,那些人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