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宫凰瑞只得苦笑道:“其实容乔明白的,依照你对凰瑞的了解,既然知道我为人固执且迂腐,你就该明白,我绝对不会让你跟我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去江南的。”
容乔上门到此,她的来意到此刻他若还不明白的话,他的脑袋就可以直接装浆糊去了。
容乔灵眸一闪,她微微眯了眼瞳,目光愤愤地落在他温润清俊的脸庞上。
“你果真不肯带我一同前往?”
“恕凰瑞没办法办到。”他狠心拂了她的兴致。
“你当真,确定以及肯定不带我一起去?”步步紧逼,眸光犀利如剑。
宫凰瑞迎上她火光闪闪的清透眼眸,低头闭眸道:“当真不能。”
“好,好,好!”容乔连着吐露了三个好字,一个字比一个字音量高,一个字一个字来得咬字重,她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么,拿来。”
“什么?”宫凰瑞茫然地看着她摊放在他面前的掌心。
“一千两黄金。”容乔毫不客气道。
“什么?”宫凰瑞不解她突然转变了话题,实在她的思维跳跃,令他难以招架。
容乔眼球泛动,她凉飕飕道:“要不带我一同去江南,要不给我一千两黄金,两个选择,你只能选择一个。”
“没有第三个选择吗?”宫凰瑞还在挣扎中。
“没有,只有两个选择,你只能选择一个。”容乔恶狠狠道,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从此跟你断绝往来,割袍断义的威胁意思。
宫凰瑞温润的子眸,泛动一抹无奈的光色,他完美的唇线,淡淡地扬了扬,而后认命道:“好吧,我给你一千两黄金。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取出来给你。”他唇角轻扬,是一贯的温文浅笑,心中并没有半点被强迫要挟的感觉,只是觉得她要银子的态度要得太过理直气壮而有些恍然。
就好像,好像他是她什么人似的,他给她银子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心情很复杂,既惊又喜,惶然又不安。
踏步入内,他从柜子中取出十张大面值的银票,而后脚步轻盈迈出,他将十张银票交到容乔的手中,美目莹莹。
“我的房间里没有那么多的黄金,倒是有银票。这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总共十张十万两,你拿去吧。”
容乔握着手中的十万两银票,她惊诧地盯着宫凰瑞。
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爽快地给她银子,天啊,这个人该不会是散财童子吧,别人要,他就给。当下她接着银票的手,那是既烫手,又抑郁啊。
随便出手就是十万两,这个人,脑袋真的是坏掉了。
宫凰瑞看着容乔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微诧道:“难道还不够吗?那我再去给你拿十万两银票过来。”
呃——
容乔嘴巴张得大大的,她瞠目结舌。
突然——
“够了!”容乔愤怒高涨道。
那响亮的怒音吓到了旁侧的宫凰瑞。
“怎么了?”他担心地凝望着她。
她望着他毫无掩饰的关心,那清透无痕的眼眸,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将十万两银子交还给了宫凰瑞。
“还给你,我走了。”她一步三回首地盯着宫凰瑞手心上的银票,她怎么都舍不得那白花花到手的银子又给她还回去了。
她是财迷吗?是闻名天下的敛财女,有钱到手,她是该高兴的,可是,她遇见这天下第一号傻瓜的宫凰瑞,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啊。
亏他说得出口,再给她十万两银票,这简直是个败家子啊,要是她是骗子呢,要是她卷款携逃呢,他该怎么办?
宫凰瑞看着容乔明明舍不得他手中的银票,却不解她心心挂念要求的银子,为何交到她的手中,她又还给你他了呢?
这是为什么?他被她的举动搞糊涂了。
“你不是很想要这一笔银子吗?为何又不要了?”一抹淡淡的困惑之色,拢上他好看的檀月双眉。此刻他一双清透温润的明亮黑眸,点点流光飞泻而出,似无数的火树银花在不断地跳跃着。
容乔停了脚步,她神情恶狠狠地回头,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银票道:“宫凰瑞,我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将银票还给你,你不要再让我觉得心疼好不好?”
银子啊银子,她珍爱的银子,就在她的眼前,她却放弃了。
她本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个宫凰瑞干嘛还不果断地将银票给收藏起来,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非得让她再心疼一回吗?
她对他手中银票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向往,那种看到银子会闪闪发光的眼眸,那么地明亮,那么地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