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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她们二人,凭着木绣丫鬟那些举止,确实容易引来怀疑,而想必那个人也相当清楚这件事情,因而借着木绣之事为她自个儿的行踪打了掩护。
如此想着,方冬乔就越发地觉得,这一次她得处理干净了才行,若不然留着那个内贼,势必会惹来更大的祸端。
因而她朝着木槿青萝二个丫鬟扫了一眼,淡道:“既然人已经带来了,那么你们二个就跟着本小姐出去看一看,本小姐倒要问问她,本小姐究竟哪里亏待了她,让她做出这般出卖主子之事。”方冬乔从书桌里头走出来,带着木槿跟青萝走出了房间。到了外头门口处,竹荷院的上上下下丫鬟们都已经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院子里头,她们一个个对着阿牛侍卫还有荣安侍卫抓过来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着。
丫鬟之中,那木绣看到这等场景,脸色发白着,这件事情看来是东窗事发了,等会恐怕她也难逃一劫了,想着,木绣狠狠地咬着唇瓣,不断地压制着内心的惶恐。
而方冬乔略过了木绣那张脸,目光冷冷地落在跪在她脚边的两个人,她蹲身下来,蓦然伸手一出,直直地扣住了那个丫鬟的下颚骨,将她的脸给抬了起来。
“告诉本小姐,究竟本小姐是哪里亏待了你,让你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小姐,奴婢我,奴婢我,我——”那丫鬟惶恐之际,忽而道:“请小姐饶命,奴婢其实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奴婢的家人被相爷府的人给控制了,奴婢这才没有办法听从对方行事的,还望小姐明察。”
这丫鬟的头砰砰砰地磕在冷硬的地面上,额头都磕破了,磕出了血丝来,方冬乔还是半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她看着这个丫鬟,这个本来她可以重要的丫鬟,如今变成了这般摸样,当下目光冰冷如雪剑。
“木棉,到这会儿你还撒谎,你真是太令本小姐失望了。”若是她肯实话实说,她倒是可以考虑不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这会儿她还这般狡辩,方冬乔就真的容她不得了。
然木棉到这会儿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还在哭诉着向方冬乔求情着。
她以为凭着这逼不得已的苦衷会向当初的黑山七霸那般,或者向先前的两个产婆那般,方冬乔会放她一马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方冬乔可以给那些人一次机会,那是因为那些人确实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们在她面前坦言相对,并未曾狡辩什么,他们承认他们所犯下的错,并且在她的面前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因为如此,方冬乔才没有对那些人痛下狠心,给了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给了他们还能活在世上的机会。
但是这会儿的木棉不一样,她在行事之前,拿着木绣跟她表哥私会之事要挟了木绣替她做掩护不说,这会儿东窗事发了,她还在她面前狡辩着,哭诉着她那所谓的苦衷,这就让方冬乔无法容忍了。
因而方冬乔直截了当地断了木棉的哭诉,呵斥道:“够了!木棉!”她冷冷地看着木棉,眼中是一闪而逝的怒意。
“木棉,本小姐原本还想给你一次机会的,但是这会儿是你自个儿自断生机,那么就不要怪责本小姐冷血无情了。”
方冬乔此话一出,木棉蓦然大震,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地看着方冬乔。
“小姐,小姐,你是这个世上最善良仁慈的小姐了,求小姐高抬贵手,大发慈悲,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真的是逼不得已的,奴婢真的是有天大的苦衷的,奴婢的家人真的是被他们威胁了性命,是真的,如此奴婢再迫于无奈才给他们传递了消息,还请小姐明鉴呢。”
木棉跪着过来,拉着方冬乔的裙摆,继续碰碰碰地磕着头,那额头上的血丝此刻流淌了出来,从她的脸上缓缓地滑落,看着令人触目惊心,有些不忍心。
这要是换成以往的时候,木槿跟青萝不知情的话,定然会出言给木棉求情的,只是到了这会儿,木槿跟青萝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们都沉默着,而木蝶就不用说了,她本是第一个发现木棉有问题的人,因而这会儿对于木棉的这番做作更加不屑。
至于木莲,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听了方冬乔的言辞,自然也明白是木棉出卖了小姐,给外人传递了不应该传递的消息,使得大少爷还有三少爷差点深陷二皇子府邸回不来了,害得小姐也几乎差点无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