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气地求肯着他离去,他倒是有些动摇了,只是看着大哥方景书依旧纹丝不动的样子,他也就干脆无视了方冬乔的求肯,继续跪在了方冬乔的身侧,陪着方冬乔在祠堂里反省着。
这方冬乔眼看三哥动摇了,却是看着大哥行事,自知此事还得求求大哥方景书才行,当下她扯了扯大哥方景书的衣袖子。
“大哥,你不是最疼爱乔儿的吗?乔儿这会儿都这般求着大哥了,大哥还是不能答应乔儿回去吗?”方冬乔眉眼盈盈地望着方景书,方景书却是深深地看着方冬乔。
“乔儿,大哥跟三哥之所以跪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乔儿,而是因为我们自己,是因为大哥跟三哥太没用了,所以今日才会让乔儿这般冒险出头。你能明白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吗?那种无力的心情,那种让妹妹这般一个小丫头出去奔波劳碌,为我们做哥哥的深陷险境的那种心情吗?所以,乔儿,你不用劝着大哥跟三哥了,大哥跟三哥这会儿是自己惩罚自己,因为大哥跟三哥这会儿自己的那一关根本过不去,如此这般陪着乔儿一同跪祠堂,反而能让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好一些,如此,乔儿还一定坚持着非要赶大哥跟三哥离开吗?”
方冬乔听到方景书这般自责的样子,又见三哥方景鹏明显也因为大哥的这番话而握紧了拳头,那种恼恨不已的摸样,让方冬乔看着,觉得鼻子酸酸的。
“大哥,三哥,乔儿明白了。大哥跟三哥既然这般喜欢陪着乔儿一起受苦受罪的话,乔儿自然是无话可说。反正是你们自个儿愿意受苦,那就受苦好了,这会儿乔儿一个人跪着确实也挺无聊的,有大哥跟三哥在,总归不会太闷着自个儿了。”
这个时候的方冬乔自然不再坚持赶大哥跟三哥回去了,她不想大哥跟三哥陷在深深的自责当中,发生那样的事情并不是大哥跟三哥愿意的,也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错。
“更何况,大哥三哥在乔儿的心里都是最好的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值得敬佩的哥哥了。所以你们前往不要这样责怪自己,这件事情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错,也不是大哥跟三哥无能,而是要怪就怪这个世道生来就有尊卑之别,君臣之别,这是你我都无法逾越的地位之别。”
方冬乔并不赞同大哥方景书的话,大哥这会儿责怪他跟三哥太无用,在她看来,不是的,大哥跟三哥都很聪明,都很厉害,他们已经是她见过的当中很出色的少年了。
他们今个儿之所以会遭遇此事,之所以无力反抗,那不过是皇权大如天,天家之子,君与臣的关系,谁输谁赢,不是单单智慧跟权谋可以相提并论的,那是没有办法逾越的地位之差,生来的优越感之差,谁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一点,但是总有一天,平凡人也会有强大起来的时候,与生俱来优越的人也会从高处摔下来的,这一点,方冬乔是绝对相信的。
何况是天家之子,那天下尊贵的椅子只有一把,那些人为了那把椅子争得头破血流,没有半点亲情可言,相比而言,他们才是最可悲的人,他们方家才是最幸福的人,虽然地位不显,平凡普通,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家里,才有世上弥足珍贵的亲情二字,所以说,大哥跟三哥这会儿不应该怨怪自个儿无用,他们应该高兴,高兴投胎在这样一个幸福温馨的方家门庭里。
“还有,大哥三哥这般聪明,有件事情也应该能够想到的,越是高处的人摔下来的时候,就会疼得越发厉害。像二皇子那般的人物,若是最后得不到那把天下最尊贵的椅子,恐怕他后半生的日子过得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了。”
方冬乔这个时候之所以这般说,是想要告诉大哥跟三哥,以大哥跟三哥的聪明才智,将来若是要反击一个人的话,那么这条路是最好的了。
反正眼下既然已经得罪了二皇子殿下,将来那二皇子殿下荣登大宝的话,指不定他们方家被他给灭了呢,因而就算她大逆不道也罢,就算她自私自利也罢,为了保有方家,为了自个儿的亲人,方冬乔是决定让大哥跟三哥可以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了。
那方景书跟方景鹏听得方冬乔说出这番言辞的时候,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冬乔,而后他们二人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周边没有可疑之人经过,这才压低嗓音地告诫方冬乔。
“乔儿,你这个小丫头,要知道隔墙有耳,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好在这会儿没有人经过,若不然,你可就惹了大祸了。”方景书板起面孔,斥责着方冬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