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寂好几天。
可是我们之间本来就夹着严瑾,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叶承则,我不可能一直这么躲着他。
但奇怪的是,在我自以为躲他的这几天时间里,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也根本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换句话说,“我躲他”只是我心理上的一个行为,在事实上,严久寂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在意识到这个现实之后,我给他拨电话时连最后那一点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然而电话那头却提示无法接通。
这一天我上班午休的时候拨了一个,晚上下班的时候又拨了一个,都没有接通。
然而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国际电话,是叶承则。
从消息传出来到现在已有月余,也不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来是怎么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他第一句对我说的话是:“瑾时,我昨天夜里做梦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坐在医院门口花坛边,等我下班……我明明看到了,可是我没有去找你。”
然后他说的第二句话是:“你把goldentime经营得很好,我很高兴。”
我愣了一下,只觉得觉得喉间发涩,眼睛也渐渐发热。
“叶承则,你……”
我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他忽的打断我,答:“我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轻松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他被关了进去,很可能要被判重刑,他就要失去自由了,怎么会好,怎么会轻松。
于是我轻声安慰他:“你放心,严久寂已经找了威廉和布朗先生,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减轻你的罪刑的。”
叶承则低低笑了一声:“傻子,我前些年那么对你,你应该趁机报复回来才对吧?这是一个坏人罪有应得的下场,你实在不需要介怀。”
听了他的话,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哑着声回答:“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是个坏人。”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
他只是和我不大一样,他只是太复杂。
电话那头忽的陷入一阵沉默,叶承则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问我:“那天从我这里拿去的那枚硬币还在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那天他问我信不信他并没有收买梅,也没使苦肉计时,让我抛正反来定赌真假的那枚硬币。
“在,你答应过哪天拿这枚硬币换你一句真话的,我当然要好好藏着。”
他轻笑了一声,问我:“你想要听哪一句真话想到了吗?也许以后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就连通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我想也不想地答,“所以叶承则,在我想到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AcX3jiskmMUiji/wlaZbf7yEiEmRppgKv2JxUTyH4sTyJ0D0V3xbApghB8jUVEjQ你要信守承诺知道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些耍赖的意思,可叶承则根本不买账。
只听他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没想到,我就把我想告诉你的真话说给你听吧。”
话落,他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径自接下去说:“很抱歉那时候其实你信错了人,我确实收买了梅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为了把你拐入套。玛蒂尔家的水深着呢,本来想以此要挟严久寂拿下这笔单子当替死鬼,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你毫不犹豫地说‘我信你’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顾瑾时你可真傻,我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你信我什么呢?”
顿了顿,他又说:“瑾时,那枚硬币丢了吧。你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无论是司向南还是叶承则,都只是你梦里的人物,都是假的。现在噩梦醒了,从此以后,你的人生会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