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
“好,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不要后悔。”他的视线穿过我,落在了我身后的地方,“严总,愿赌服输,我会辞去纪斯年主治医生的职务,并且离开仁德医院,也离开海城。”
我心里一惊,直觉转身,果然看到严久寂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
他也没有看我,视线与司向南在半空中对峙:“希望你说到做到。”
司向南没有回答,抬脚就要离开。
我不自觉的拉住他的衣袖:“离开海城,你要去哪儿?”
他偏头,看着我抓着他的手,轻笑:“你在乎?”
看着他那副不痛不痒的表情,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怒气,改为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质问他:“司向南,你他妈是海城人,你的家你的朋友你的事业你的一切都在这个城市里,离开这儿你能去哪儿!!”
他为什么要为了我和严久寂去打什么赌,这赌注,未免也太大。
“瑾时,你这样我会误会你在舍不得我,既然拒绝了我,索性还是彻底点儿吧。”
说着,他伸手来掰我的手指,可是我不让,他掰开一枚,我就抓回去一枚。
如此反复了几次,他终于无奈妥协,勾起唇角,轻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海城人。顾瑾时,我在海城的一切,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事业,都是因为你才有的。遇到你的那一天,是我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而你,是我决定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现在,我不过是决定让一切恢复正常而已。”
司向南的话,打破了我原本对他的一切认知。
我这才想起,好像我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的家人,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消失几天才又回来,而关于他的一切,也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更多的是来自旁人的议论或转述……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自诩喜欢过他,却根本连一点点都曾真正了解过他。
他陪在我和阿年身边那么多年,我更多的是向他索取,却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他。
“那你……要去哪儿?”
“回我原本该在的地方。”
司向南回答得云淡风轻,很是洒脱,反而是我,明明之前还在那么坚定地拒绝他,可得知他真的要离开,却又放不开手。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保重。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场合了。”
司向南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就甩开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在和严久寂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他对严久寂说了一句:“严总,我们……后会有期。”
严久寂没有回他,只紧抿着薄唇,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司向南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时之间,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严久寂,以及跟在严久寂身后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老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久寂看着我,忽然冷冷地笑:“顾瑾时,你刚才死缠烂打的样子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