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哪还忍得住满腔羞怒,冷叱一声,便恶狠狠的冲向周成。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失去长剑的独孤凤,基本就是个战五渣。周成一闪,一伸腿,就将她绊倒在地,连带着被割破的紫色心衣,都是飘荡着落进水中。
周成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揣进怀里,“哇塞,打架还送福利?独孤家的人果然有够大方啊!”
“无耻,你还给我。”
“有本事你上来拿啊。”
“你……你混蛋!”独孤凤俏脸发黑,却又不敢再冲上去,壮汉那刀砍得实在太寸了,没伤到肌肤,却将她罗裙内衫全部划破,一手捏着都有走光风险,更何况和人搏斗,刚才怒火攻心没注意到,现在回过神了,独孤凤哪还愿意被人凭白看个精光。
“你不来,那我可走了啊。”
周成暗笑不已,脸上却故意做出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挥挥手,便哼着小曲转身离去。气得独孤凤破口大骂,仪态全无。
与此同时,远处巨舫已变成修罗地狱。
大批左武卫军士结阵而行,踏着尸体血肉,将手中长枪攒刺而出。
隋朝虽然没落,可坐镇中枢的十六卫府依旧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战力,尤其是左右武卫府,其负责巡防洛阳周边,近年来剿灭叛贼数股,无论气势和战意,在十六卫府中均是名列前茅。在他们潮水般的攻势下,仓促结阵的刺客连几十个呼吸都没撑过便被杀的溃散。
紧接着,一面倒的屠杀开始了。不时就有一两个刺客被长枪挑起,凄厉惨叫着被抛向后方,等待在那里的军士,立马一拥而上,乱刀将之砍成肉泥。鲜血混着碎肉残渣横流在甲板,将原本明亮颜色涂染成渗人的黑红。
终于有人心生退意,纵身跳入河中企图逃走,可惜,此路同样不通。他们往往还没游出两丈远,就被捕鱼箭射穿身躯,哀嚎着重新拉上甲板。
约莫半刻钟后,杀戮终于停止,除了昏迷的李承铉和提锤壮汉等寥寥几人成为俘虏外,其余刺客全部成了死尸。空气中浮动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一个身穿铠甲,面色阴沉的中年将军,踏着血泥走上前,“独孤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问你!”独孤忠长剑归鞘,目光冷的吓人,“左武卫府巡防洛阳,号称剿贼无数战功赫赫,如今近百刺客偷渡上运河,你们居然没有发现?”
中年将军眉头微皱,“如今贼乱四起,左武卫府兵力有限,自当优先巡防各县!”
“好一个优先巡防,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害死我大隋多少子弟?”
独孤忠狂怒喝道,心中却已忍不住冷笑出声。船上游玩的都是勋贵后代,其家族长辈几乎占据朝堂半壁江山。他们无辜枉死,背后家族岂能善罢甘休。所以左右武卫府洗牌几乎已成必然。若抓住机会,将这两卫兵马拿下,那独孤阀在禁卫军中的势力,便能和宇文阀分庭抗礼,到那时,自己进可登大宝逐鹿天下,退可保世家牧守一方……
“将军,情况不妙!”
这时,一个随军文士快步走来,一番附耳轻语后,中年将军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知道刺客突袭难免会造成伤亡,只是没想到,伤亡会惨重到如此地步。近百权贵子弟,竟有四十余人直接被杀,侥幸生存下来的也是个个带伤……
中年将军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天几乎要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