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怎么敢当伯爷敬酒,岂不是折杀小妇人。”
马城含糊着道:“客嬷嬷哺育皇长孙,劳苦功高,当然要敬客嬷嬷。”
客印月呵呵的笑:“还是小妇人敬伯爷吧。”
说罢一仰脖,杯中酒已经入口,只眨眼的工夫,大眼睛更似要滴出水似的。
见马城也把酒喝掉了,吃吃笑道:“伯爷好酒量,面不改色。”
这妇人手抚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注视着马城道:“小妇人喝不得酒,沾一滴就上脸。”
马城微笑道:“客嬷嬷一看就是能喝酒的,象我这样面不改色的才容易醉,好了,咱要回去睡。”
向客印月一礼,转身出厅,心中有些火气了,这魏忠贤也太阴了,这是想让老子出丑么,派这么个妇人来勾勾搭搭的。客印月拿他无法,又在外面转了几圈只得走了,马城脸色难看又忍不住摇头,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果然浅薄,以为这样就能让皇上厌恶自己,却未免太小看当今天子了。
她就是个天子用来掌握后宫的工具,一个宫人和一个无敌统帅相比,哪个重要。马城起码有九成把握,天子醒来之后会发脾气,将客印月大骂一通惩戒一番,在大明中兴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宫人之间,用屁股去想也知道天子会重视谁。心中唏嘘,魏忠贤,客印月这都是不识字的短视之人。
真以为皇上宠信你两人么,那真是太小看天子了。
只是这深宫大内确是有些太乱,也无可奈何,这都是神宗皇帝留下的风流烂仗,这笔烂仗算也算不清楚。
翌日,宫门外。
马城终于出了宫,回府,家中还有一票美人儿等着安抚呢,有些心虚的回了府,先将丫鬟叫来问了一问,才知昨日于凤君回府之后,一言不发,冷着脸看着柳自华在门外跪了半晚上,跪到一个江南美儿人晕倒了才作罢,命丫鬟好生伺候着。马城汗颜,这可真是大妇的派头呀。
又心疼又心虚,一面心疼晕倒的影伶儿,一面心虚娇妻的醋坛子,想了想还是先去娇妻房中,忐忑的进了门,于凤君倒笑意吟吟的若无其事,让马城松了口气又心中忐忑,这都是跟谁学的呀,还是无师自通的,这大妇的架子摆出来,还挺威严。然而娇妻性子有一点好处,不记仇,识大体,这真真是极好的。又抽空去柳自华房中,看着佳人红肿的双膝安慰起来,下马威呀。
柳自华也若无其事,她越是如此马城便越心疼,这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柳三绝什么时候对人低声下气过,心知她是爱的极深才为委屈求全,搂过她安慰一番希望雨过天晴,好好的过日子吧。
晚间,马城背靠浴桶板壁,身浸在温热的水里,两手搭在浴桶,向后仰着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桶里的水偏热,他额头浸出一层细汗,淋雨淋了半天,这时泡一个热水澡出出汗很是享受,也能预防感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