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喜欢你,你的过去我无法改变,但我想让你的将来是幸福的。萨萨,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最后一句话,他近乎哀求。
他一生高傲,从没求过任何人,为了她,他却求了很多次。
每一次说‘萨萨,我喜欢你’,他都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
从再一次重逢后,他说了多少次?
三百八十七次?还是三百八十八次?
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每一次拒绝后,自己心里的失落。他并非是铁石心肠,对她的拒绝没感觉,之所以一直坚持下来是他知道,她拒绝的背后是受了多少的伤害才铸造的保护层。
没关系,她拒绝了,说明他努力的还不够。
只要更加努力一点点,她总有一天会回应自己的。
他在心里轻轻的对自己说。
静静的俯瞰着萨拉,廖天佑听到自己的狂躁的心逐渐变得平缓,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以为萨拉这一次要同他划开距离的时候,他听到萨萨的声音。
“你喜欢我什么呢?就因为那一次我救了你?”萨拉不明白,为什么廖天佑对自己那么执着,如果只是因为那次她救了他,就喜欢上了,那么当初换成别的女人,他是不是同样会爱上别的女人?
“不是。”廖天佑半晌才张嘴说道,他没想到她会再同自己说话,他以为说出那番话,她会立刻逃离自己的世界远远的,这句话虽然不是答应的,可却给他沉到谷底的心打了一阵强心剂。
太过意外,让他有些无措,他有些慌乱的组织自己的语言,“萨萨,不只是因为那件事,或许一开始是,可是后来,就不是了。你很善良,有很多的闪光点,我每次看到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从最初的念念不忘,到如今的深入骨髓,他也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变了质。
是从第一次在宴会上看到所有人都在欢庆,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别人的时候?还是在她去探望孤儿时露出的笑容的?亦或是看着她跌倒了,扭了脚踝,还把他的东西还给他的时候?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发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用那句话来形容,再恰当不过,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他对萨拉,大抵就是如此。
“我累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以吗?”萨拉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完,闭上了眼睛,疲惫地说道。
“你在里面休息,我去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叫我。”廖天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
咔嗒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微微地动了一下,身体酸涩的厉害,她刚才打他的时候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即便她的力气小,也会打疼他吧?可刚才廖天佑一声也没叫疼。
脑子里乱糟糟的,明明精神和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想要睡觉来逃避今天发生的一切。可闭着眼睛,脑子却清醒的可怕。廖天佑说他喜欢她,她曾经以为,他不了解她的过去,是对她一时兴起罢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让他围在自己身边,因为她一直深信,他兴趣没了,就会离开。
可他刚才那番话,毁灭了她所有的认知。
廖天佑爱她,爱到可以包容她的过去。
房间里的灯太亮,刺痛了眼睛,萨拉抬手遮挡住光线,任由泪水肆意的留下。这个笨男人,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同她说呢?让她误会了他那么久,早知道他是认真的,她就躲得远远的,让他死了这条心。
她配不上廖天佑,更不可能选择和他开始。
廖天宝同她的事情,以后会是梗在廖天佑心头上的一根刺,他能接受,她却不可以。而且,廖天佑能毁了廖天宝一条腿,他就能毁去他更多,日后若是岑雪梅知道了,他们母子怎么面对?
退一万步说,这些能解决,还有最关键的一个——她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身体折腾了二十多年,早已经不堪重负,她不同言谨南表白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
这具残破的身体,看似完整,却是被撕成碎片一片片的重新织起来的。
廖天宝出事了,廖家就只剩下了廖天佑一个人。
他能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吗?
不能。
娶了她,就代表廖家要断子绝孙了,她不能那么自私。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嘴角,酸涩的味道从口腔里流入到心底。
对不起,廖天佑。
从一开始,她就将他踢出了局。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萨拉就起来了,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她更加的落魄,眼睛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头发被泪水打湿了粘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她走到外面,没看到廖天佑,以为他已经走了,抬脚向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阳台上的落地窗被拉开,廖天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沙哑着声音问:“你要去哪儿?”
“回去收拾东西,去A市。”萨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只想着逃避,不要再见到言谨南,也不要再见到廖天佑。
哪怕现在刻骨铭心,十年二十年后,她总会淡忘现在的一切。
“昨天我说的事情……”廖天佑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开口,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小心翼翼过。
“对不起。”萨拉深深的低头,快步地走到门口,拧开了门锁,不想再去听他说一个字,或是看他流露出的情绪。
“萨拉……”
“咔嗒……”
在廖天佑叫出萨拉的名字后,回答他的是一声关门声,以及死一般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