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家那边的动静呢?”言谨南躲开视线不去看萨拉,盯着自己的手。
二十年的时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还不够,他要的不只是秦家倒台,还有楚家,两家一个都不能少。
“楚老爷子上次邀请我去楚家做客,想强制我同意同秦家合作,现在怕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没了动静。”萧宸的手支撑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言谨南所有的情绪,想从他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惜言谨南没有露出丁点的异样。
“那你明天安排吧,我想尽快出去。”言谨南想了想说道。
两人的谈话内容很简洁,该说的都说了,萧宸站起来说:“萨拉还有话要说,言叔,我先出去。”
看着萧宸出去了,言谨南侧过头,对一旁的监警说:“你先出去一下,我们两人留下就可以了。”
那名监警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言谨南目光沉沉的看向萨拉,他叹了声气,萨拉的心头颤了一下,她忽然有些后悔来了这一趟,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言谨南是要和她摊牌的。
“萨萨,你又何必呢?”他拒绝见她已经说明了态度,她还是想着法子来见他,这么做只会让他更加坚决的斩断两人最后的一丝暧昧。他确定的是,萨拉已经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她偶然得知,还是廖天佑告诉她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想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或许他曾经迷惑过,把她当作明月来看待,以至于两人走到这一步,那都是他的错误。
现在他要亲自纠正这个错误。
“爸……我只是担心你,想来看看你。”萨拉红了眼睛,她心里的那种直觉越来越重,她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了起来,害怕听到从言谨南口中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言谨南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注意到她的不安,心里闪过一丝的犹豫,很快就被甩在了脑后,这一次他不能再心软了,放缓了语气,他再次开口说道:“萨萨,我不是……”
萨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别说了。”
她压抑着心头的恐惧,转身想要离开。
可身后言谨南残忍而冷静地说,“我不是你的生身父亲,楚君毅才是。”
萨拉脚下的步子戛然而止,周遭所有的景物都褪去,她无法动弹一下,只能僵硬在原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气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什么,又燃烧了什么,她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她已经决定割舍自己的爱恋,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看待了。
言谨南啊言谨南,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才会把我最后的眷恋都要斩断?心里一个声音凄凉的问,凝结在眼睛里的雾气啪嗒一下化为泪水滴落在地上。
萨拉深吸了口气,背对着言谨南说,“嗯,我知道了,言先生。”
“萨拉,你不要这样,如果你想,可以继续把我当作你的父亲。”言谨南听到萨拉客气而疏离的称呼他为言先生的那一刻,心口疼了一下。
“对不起,我做不到。”萨拉抬头,避免眼里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可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缓缓地滑落,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什么抬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她的眼泪分明掉的更加快了。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接着说道:“我会尽快从言家搬出去,言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萨拉,别任性,难道你想让云姿也知道这事情吗?楚君毅差点害的她流产。”言谨南站起来,走上前,想要抓住萨拉的手。
可在他碰到她身体的前一刻,萨拉猛地躲开了,她倒退了一大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不会同他说的,言先生,你是为了我母亲,才会做的这些吗?”
“是……”言谨南犹豫了一下说道。
萨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
其实也不算那么可怜,她输给的是自己的母亲。
早该想到的,言谨南为了她母亲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会忘记母亲?整整二十年的爱恋,那么深厚的感情,岂是她短短的半年能撼动的?她羡慕自己的母亲,也不恨言谨南,不过却再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言谨南不是她的父亲,她再留在他那里,名不正言不顺,会给他带来麻烦。
所以还是提早搬出来,躲得远远的。
“言先生,我曾经喜欢过你,所以别再跟上来了。”
他要捅破两人之间最后的窗户纸,她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既然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说出她对他的单相思,心里反倒清醒了很多。
言谨南因为她这句话愣住,也就在他闪身的刹那,萨拉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那扇门,他站在原地很久后,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怅然所失。
萨拉走出房间,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萧宸,一个是廖天佑,不知道后者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
看到她红着眼睛出来,廖天佑上前默不作声的拉住她的手,对萧宸说:“我带她离开。”
萨拉想要摆脱他的手,可廖天佑抓的极紧,让人甩都甩不开,他在前面大步地走着,她跟在后面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到了外面,廖天佑对等候的司机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开车。”
他边说着,边把萨拉推进了车厢里,自己转身回到了驾驶座上。
车子发动,萨拉忍不住爆发,“廖天佑,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缠着我?”她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廖天佑就不肯让她安静一下?哪怕只是一个小时,让她独自疗伤,不要再这么难过的时候,让人看她是多么的狼狈。
她真的很伤心,很伤心,伤心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不能。”廖天佑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一脚踩在了油门上。
车子快速的滑过黑夜,车内两人一个面色严峻,一个绝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