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又用指节狠狠地敲了敲桌面,没好气地说道:“总行办公室安排没错,搬之前你们必须与搬运的人交接清楚!”
吕萍插话道:“陆行长,我跟他们说过的,要清点签字之后才能搬运。他们说,领导吩咐了,先搬过去,然后一箱箱打开清点移交。”
“这话谁说的?是哪个领导吩咐的,昂?”陆秋生又怒又疑道。
“是搬运的人说的,我不认识。哪个领导他没说,”吕萍那口气,似乎是要把责任推给陌生的搬运工。
陆秋生火气更旺了,呷了一口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道:
“搬运的人叫什么名字?他有那么大的权力?人都不认识,你就听他指挥?是不是陌生的人来接现金头寸,你们也这样直接给他们啊?!”
吕萍无言以答,脸上阴云密布。
陆秋生目光扫向一言不发的章彩云,“章彩云,你怎么一声不吭?!”
章彩云这段时间说话一直没有底气,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忐忐忑忑,“陆...陆行长,这段时间我一直身体不太好,经常头晕,搬运的时候,我在办公室趴着睡去了。”
陆秋生十分同情章彩云的遭遇,但对她这种逃避的想法很不满意,语气尽量温和地批评道:
“章彩云,你不要以为你不在现场,你就没有责任了,工作时间睡觉,是一种失职行为。身体不好,你可以请假的。”
陆秋生在三个人身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转向王晓燕,“晓燕,这个事情,谈谈你的想法。”
王晓燕道:“陆行长,城南支行在搬运原始会计凭证过程中,没有与搬运人员做好严密的移交手续,是违反有关规定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要追查搬运人员,两箱原始凭证到底到哪里去了?这么两大箱子凭证,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别人拿去又没有用?”
陆秋生觉得王晓燕旁观者清,当下最要紧的事是追查凭证箱子,而不是追究责任。他勒令三个人写出事情经过和深刻认识,交给监察室,便回总行去找办公室主任骆剑生了。
王晓燕随陆秋生到达总行,问骆剑生搬运的事。
骆剑生说,搬运凭证的车和人是从家政公司叫来的。他已经去查过了,家政负责人找来搬运凭证的驾驶员和临时从农村里叫来的几个搬运工,他们都说搬运工作做得很谨慎,把所有的箱子都按要求搬到城中支行了,途中一只都没有掉。
沿途问了街道两旁的商店,也说没有看见有什么箱子从车上掉到街面上。
问城中支行的赵侃,他说他搬运车一到,他就紧紧盯着搬运的人,车上所有的箱子都扛进档案室了,车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王晓燕问道:“听吕萍说,吕萍当时要求清点签字之后才能搬运,搬运的人说,领导吩咐了,先搬过去,然后一箱箱打开清点移交。说这话的人是谁?”
骆剑生道:“我每个搬运的人都问了,他们讲没有说过这个话。”
王晓燕道:“那叫吕萍来辨认一下,是哪个搬运工说的。”
叫来吕萍相认,她摇摇头说,搬运工中没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