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雨丝细细密密的潺潺秋雨,随风落地后,在院中地上散出薄薄的鬼雾,贴这地砖缓缓游荡开来。
从屋檐上,刻着各种鬼怪图案的瓦当上,接二连三地滴落下来的雨滴,在屋前地面上跳跃散落。
女魃默然良久,和石决明对视而立,任凭泪滴从眼角处涌出,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滑落,留下了一道道赫然醒目的泪痕。
注视着脚尖的石决明,忽然看到落地的泪珠浸如地砖后,紧张下猛然一惊,赶忙抬起头看,就见女魃已是潸然泪下,剔透的泪珠站在她修长的睫毛上,更是惹人怜爱。
傻傻的石决明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止住女魃的泪水。只得看着红唇微张的女魃,焦虑中一阵心惊。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焦虑片刻后,石决明急声问到。
“不,只是觉得马上要和你离别了,忽然有些不舍。”女魃缓缓摇了摇头,却依旧止不住满脸的流泪。
石决明呆愣在了原地,一时语塞,浑身上下也在顷刻间僵硬如石。就连望向了女魃的双眼,也是圆睁之后就不再转动一下。
眼中不断涌起了不可思议之色,瞬间就布满了两只眼眶。
他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身经百战,不但能把酆都军戏耍得团团转,还能从北阴朝的重围中一路杀出的女魃,尽然会说出如此柔情似水的话来。
殊不知,正是战场上的摸爬滚打,造就了女魃敢爱敢恨的直爽性格。想到什么,她就会表达出来,不会过于的忸怩作态。
反而是石决明害羞得很,愣神半晌依旧没能缓过神来,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身前的女魃。却不知为何,凝视的久了,连他都不愿意移开目光,眼中的依依不舍不减反增。
“谢谢,谢谢你这十几天来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也从未把我当成一个亡国流民来看到。”就在此时,按耐不住心中悸动的女魃已经踏前一步:“我在玉阙城等你回来。”。
女魃近在咫尺,石决明能清楚的听到对方胸中剧烈的心跳;自然也有他自己的。
“你一定要争取,争取早一些回到玉阙城来见我。”面颊飞霞的女魃,不顾一切地展开纤细地双臂,抱住了身前的石决明,轻轻地,柔柔地喃喃低语道:“答应我一定要回到玉阙城来好吗?”。
说罢,微微蹙起的眉头上泛起了点点担忧。
石决明身为武将,战场厮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此刻的女魃,范围因为这些事情让她心头不禁涌起了担忧。除了担忧石决明在战场上会发生点什么意外外,也担心石决明会不作答,没有对她的回应。
依旧没有缓过神来的石决明,嗅着她秀发上散发出的隐隐幽香,欲言又止片刻后,才愣愣地把头一点,收起了惊慌失措,鼓起勇气抬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起来,也搂住了女魃后,郑重其事地答道:“好,我答应你。”。
屋外秋风轻转,秋雨缠绵,两鬼忘了一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天高云淡的黄泉海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沉寂在海底重重海沙间,外圈绀色似玉非玉,中间为似晶非晶,透底空明的突起白石的照海镜上,有道道光柱喷薄而出,冲上海面。有如一道道从海底直冲出海的喷泉,在海波摇曳的海面上泛起了淡淡的光晕。
沉在照海镜四周海沙里的骨骸,也在这些光柱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倍显狰狞的妖魂头骨和兽魂肋骨,横七竖八地躺在这有着血黄色的海水水底。数百年的海水冲刷,让这些骨骸变得表面光滑。
一支由一百余来艘各式战船组成的九幽国舰队,穿梭光柱之间,在随风翻涌的血黄色海水上由南至北行驶。
腥臭海风吹拂下,船队战舰的桅杆上帆布鼓舞向前,桅杆顶部的九幽国彼岸花旗帜,也在迎风摇曳,猎猎作响不停。
船队中间的旗舰三桅福船上,无所事事的句弘立在船头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海天相连之处。
深秋的阴日之光散发出的阴气并不浓郁,还不算太冰冷,照射在句弘的脸庞上,带起了点点暖意。短暂的安逸和迎面吹来的海风,都让句弘感到惬意。
身上的精钢铠甲,在阴日之光下熠熠生辉。披在他肩头的披风,随着头顶盔缨一起,被海风吹得向后扬起。
只是在短暂的放松后,句弘又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前方。
今日他的任务不是巡海,而是护卫着萧石竹从海上一路南下,职责重大,可不容疏忽。一丁点的闪失都不能发生。
萧石竹要回都城玉阙了,但却把飞雷车和仙槎都交给了留守东夷洲的大军,只能是乘船从海上渡海回去。
但萧石竹偏偏是个不愿意安安静静的回去的鬼,走之前不搞点事情他就见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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