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在的仙槎船头响起。
夜幕下立在槎头的萧石竹,又伸手揉了揉鼻头后猛然一吸。他所处的仙槎,正是新造的大号仙槎,一槎当先飞在最前方。
而在仙槎身后,跟着的是五艘小很多的小号仙槎。左右两侧,还有两百多辆飞雷车随行。整个飞行大队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飞行而去。
沐浴在月光下的的他注视着前方,不知为何忽然想到,自己有一年多都没有见到女儿萧茯苓了。
不仅如此,就连他那个才出生不久的二女儿萧茯茶,他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想到此,又看着那淡蓝色的夜月之光,萧石竹可没有像李白一样,有感而发写首《静夜思》。而是除了对女儿们有些愧意之外,已在电光火石间,把酆都大帝在心中暗自骂了十遍。
要不是酆都大帝把冥界弄得乌烟瘴气,他能安安稳稳的好好生活,自然是能在家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偏偏这酆都大帝和他的追随者们,不仅把冥界的人魂们弄得民不聊生,还明着暗着地四处挑起战争,更是日思夜想地想要他和他子女的鬼命,弄得他大过节的也不能阖家团圆,还得率兵出征。
骂完酆都大帝后,虽说远在千里之外的酆都大帝并未有任何损伤,但萧石竹却是舒坦多了。
迎面而来的微凉夜风,吹动他身上的玄袍之时,又令他鼻头发痒,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萧叔,您不会是鼻炎了吧?”从萧石竹身后走了上来的英翎星,站到了他身边后,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不会是花粉过敏吧?”。
“是我女儿想我了吧。”萧石竹微微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您是说茯苓妹妹?”话才出口,萧石竹也才微微颌首,英翎星便是浑身不由得一抖。肩上双翅上,随之有两片长羽抖落,在夜风中轻旋着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说起萧茯苓,英翎星心里便会不禁突生畏惧。对于他来说,萧茯苓就是个‘混世魔王’。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三岁的萧茯苓时,也不过七八岁,但却已比萧茯苓健壮高大的多了。
那是他随着父亲去玉阙城述职之时,第一次与这个才入学素天居的小女鬼。大人们谈事情,就安排了萧茯苓和英翎星一起玩闹。不过没多会,英翎星就被萧茯苓给打了个鼻青脸肿,满头包。
不是英翎星故意让着对方,而是对方每每出手就是无所不有,不是对着他的眼睛吐口水,迷了他的双目,就是那石头拍脑门什么的。这些无耻卑劣的手段,好像深得了萧石竹的真传一样。
虽说事后,萧石竹立马把萧茯苓狠揍了一顿,然后要她给英翎星诚心诚意的道歉,萧茯苓也照做了,萧石竹和鬼母也跟着赔了不是。但是从此以后,萧茯苓这三个字,就已经在英翎星的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
“茯苓小时候不懂事,这件事情,你萧叔我到现在都觉得对你有愧。”萧石竹见英翎星抖了抖后,也想起了当初,英翎星被他女儿打得狼狈之极的样子,便不由得觉得对这个年轻的妖魂有愧。
“不打紧的。”虽说英翎星畏惧萧茯苓,但对过去她对自己的伤害,却不记仇;当下把头缓缓一摇,既然提到了萧茯苓,他也不禁地由衷感叹道:“我也有三年没见到茯苓妹妹了,现在她应该是懂事多了吧?我可听我父亲说,有段时间她还替您监国理政,了不起啊”。
说着此话,英翎星的眼中就有钦佩之色溢出。
“别提了,我女儿就不是听话的鬼。这和她的鬼龄无关啊。”萧石竹语毕时,长声一叹。
叹息声方起时,英翎星借着月光看到了萧石竹脸上一闪而逝的无奈,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他能想象得到,往日之时,萧茯苓给萧石竹带来了多少足以头疼的麻烦。
“那等东征结束,您就回去看看她吧。”可又见那一声长叹后,萧石竹便不再言语,眼中还闪烁着淡淡的思念,英翎星立马宽慰他道:“到时候见到了茯苓妹妹,您也就不至于打喷嚏了。”。
“嗯,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来,专心致志地对付即将展开的战斗吧。”萧石竹点头间,又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大孤城上空。”。
“还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稍加沉吟,英翎星在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路程之后,对萧石竹肃色说到。
此时已是夜深,阴月向东倚斜。西风习习,吹动仙槎上烟囱里,由蹑空草燃烧后升腾起了薄烟,在仙槎甲板上洒下了流动的阴影,如烟似丝。
“嗯,按我们之前制定的战术准时开战。”萧石竹在仙槎槎头来回踱步一圈后,对英翎星道:“去把你的上司,蓐收将军给请来。”。
英翎星也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入舱。萧石竹又转身面朝仙槎前方,凝视着夜幕下,繁星点点的苍穹愣愣出神;也不知道他是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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