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还别说,这酒散发出的芬芳香气不仅醉人,而且久而弥香,一闻之下便知这酒绝对不次。难怪那些有熊国的鬼兵们,都提着酒壶或是酒葫芦去争相购买呢。
“乡野鬼民怎么会有如此好酒?”嘀咕着此话拨开鬼兵们,女魃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脸上那双较之杏眼是型上细一点扁一点,形如柳叶的明眸中泛起的狐疑久久不退。
挤到了前面时,就见十几个贩酒的把手里的十几副担桶排开,桶里都是香飘四溢的青酒。醇香弥漫,沁人肺腑。
“都给我停下来!”女魃一反常态,面有怒色大吼之后,天地间的嘈杂在此瞬间荡然无存。
那些本还乱哄哄的军士本能地愣住,正因被人搅了兴而怒,但遁声望去就见到是女魃后又吓得把到了嘴边的骂词给咽了下去。
并且都唯唯诺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一步。
“你们都是什么地方的鬼?”女魃带着警惕的目光,在那几个看上去还算老实巴交,只是皮肤有些黝黑的卖酒人魂的脸上一一扫过后,又看了看他们酒。
“我们是穷山城的。”
“凤卵村。”
“诸天县。”
那些有些紧张的卖酒人魂们,用轻声七嘴八舌地说到。
这穷山城就是之前女魃提到的,据此五里的有熊国边城。而卖酒的那些人魂说得凤卵村啊,诸天县啊,都在此城的附近。
女魃没有说话,只是对跟在身后的女婢说到:“去拉几只祸斗来。”。女婢们随之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带着几个巡营鬼兵,拉来了几只浑身纯黑,状如恶狼的猛犬兽魂过来。
这些正在呲牙低呼的猛犬就是祸斗,是随军而来作为巡营所用的军犬。四周军士和力牧,还有那几个酒贩子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女魃是要作甚?
而女魃则二话不说,抢夺过一个酒贩子手中的葫芦瓢,往每一桶酒里都舀了一些酒,给那些祸斗一一喝下后,静静地立在一边。
待到一盏茶的功夫后,这些祸斗都还活着,只是有些微醺,女魃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对四周那些本是来卖酒的士兵,朗声道:“喝酒可以,但都不许喝醉。”后,转身离去。
那些愣住的军士们在她和力牧离去后缓过神来,再次一拥而上,吵吵嚷嚷地朝着那几个酒贩子围了过去......
冥界的夕阳,因为阴日为血色而格外鲜红,宛如一抹鲜艳欲滴的血光,在天地间均匀地摊开一样。
玄水站在青木郡以西的边境上,一座高不过数百丈的小山丘上。晚风拂来,穿梭与林间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吹得他肩头披着的披风扬了起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朱亥和吉殇两鬼。
沐浴在夕阳下的玄水一言不发,微微挑着的双眉下,一双严峻的眼睛正盯着正前方山下,那有溪河横流纵横的夏州国土地,看着那些溪河间平原上,沉浸在血色夕阳下,拔地而起大小山丘,心中激动不已。
自从讨伐杜子仁的南蛮一战后,至今已有两年多,玄水一直没有统兵出击的机会。这虽然让玄水性格变得稳重了不少,但他一直期待着一个再次统兵出征的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就在他此时目光所及的地方,那夏州国境内,溪流之间的一座山峦上,那岌岌危崖上,森森树林环抱中的一座边境关隘。
他与林聪商议了许久后,都觉得先打夏州国东面边境。
不但是因为这一带有横流溪河,零零散散的山丘等有利地形可以依托;也不会完全切断酆都军的后勤,可以保证酆都军和比尸国的尸魂军,围绕着夏州国北地和比尸国南境的鏖战,能够持续下去,已到达令其双方两败俱伤,九幽国好捡便宜的目的。
而十几日前,玄水就得到了一份军情密报,说比尸国的冥王奢比尸亲自率军出征,不查之下走进了酆都军在鸣风谷中设下的伏击圈。
那一战打了整整一夜,战况相当惨烈,昂昂杀气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那个电闪雷鸣,风雨萧条的雨夜中久久不散。
双方都在那一夜死伤惨重,天亮之时,人魂死后体魄化为的齑粉,已经在山谷里随着雨水化为了无数血色泥泞。
不得已之下,双方各自退兵出了鸣风谷。而盛怒之际,泰山王勒令夏州王调集夏州国军赶往夏州国北地,支援酆都军。
夏州王迫于是北阴朝将领的命令不敢不从,赶忙把国中大军召集起来,押运征召强敛来的物质逐一北上。
如此一来,夏州国内已经基本成了一个无兵可调的空壳。除了各方边境上的边城和关隘还有重兵把守外,其他地区都已经无兵防守,也无兵可调。
玄水和林聪都从中看到了一个可以趁人之危的难得机会,于是林聪急调吉殇和朱亥南下,与玄水一起带来的九幽国新军们,悄然来到了边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