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颂阎王们多么大公无私,疾恶如仇的戏。
萧石竹一看后,顿时嗤之以鼻间把戏单递还给了小鬼;那些阎王要都这么大公无私,那么的疾恶如仇,他还造什么反?
“戏太老,没什么新颖的。”萧石竹把背后仰,靠在椅背上之际把双手枕到了脑后:“你们这儿没有新戏吗?”。
“倒是也有,不过得客官另外出钱来换单。”这小鬼根本不知道,在他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大王,还继续侃侃而谈道:“比如主公写的鲛人之子,七个小菌人等等。”。
“七个小菌人?”鬼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戏本,当即嘀咕着,朝萧石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显然她也不知道萧石竹什么时候写了这个戏本,然后卖给了戏班的。
“就是说七个菌人,与一个想要吃掉他们的坏巫师的战斗。”小鬼作答着,萧石竹则对鬼母悄悄地挤眉弄眼后,把嘴靠在她耳边,用只有鬼母可以听到的声音,对她轻声说道:“就是把我给你说的那个蓝精灵的故事,随便改了改。”。
鬼母恍然大悟;萧石竹经常闲着没事,就给她讲讲人间的电影电视,还有动画片什么的。萧石竹才一说,她更是想看看这个木偶鬼戏了,随之转头对着小鬼道:“那我们就点这个,七个小菌人。”。
语毕抬手一指萧石竹,道:“他付钱。”。
“这位公子。”接引小鬼对萧石竹伸出手去,满脸堆笑道:“我们戏班点戏一处,那得三两冥银。”。
“你们这钱倒是好赚。”萧石竹笑着,从袖中掏出三粒碎银子,毫不犹豫地放到了接引小鬼的手中。
“多谢公子。”那小鬼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
“早知道那时候我就多卖点钱了。”大门关上的那一瞬,萧石竹又嘀咕了一句。随之菌人神骥从虎飚衣领处钻出,爬上了虎飚的肩头上后坐了下来,接过了虎飚给他递来的一块糕点。
此时,楼下的池座也都坐满了鬼。阴风阵阵,在那些桌椅间轻旋,森然鬼气,在戏楼间弥漫。
“你倒底卖了多少钱?”鬼母抿了一口茶后,好奇的问到。
“我记得一本戏本我就买了五百两冥银,好像就卖出去了几十本而已。”萧石竹磕着瓜子,稍加回想后缓缓道:“除去了工本的印刷什么的,最后到我手上的也就两万多两冥银。”。
此言一出,鬼母倒是面色如常,私下做生意那是萧石竹的嗜好,她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但虎飚和那四个素天居弟子,都不约而同地对萧石竹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干嘛干嘛?”察觉到异样的萧石竹环视了一圈后,不以为意地问到:“难道我除了做主公,就不能做商人了吗?”。
其中一个素天居弟子素素,跟萧石竹也算是老相识了,当下抿嘴一笑后,开玩笑地道:“我们只是没想到,我们的主公居然还兼差商人,还是个写戏本的商人。”。
此言一出,虎飚神骥,以及其他的素天居弟子立刻点头间嗯了一声。
“哈哈哈,我不做生意,此次出巡的钱从哪里来?”萧石竹得意地一笑,对他们沾沾自喜道:“国库的钱那是鬼民们的,不是我的;但是,正是因为你们的主公努力赚钱,才能带着你们出来胡吃海塞。”。
正说着,戏台上的鬼戏已经开演了。锣鼓声中,鬼戏里需要出现的车船马轿、奇妖怪兽按顺序逐一上场。
戏台上的一切,都是提线木偶。从场景里的一草一木,再到相继出现的百鬼,那都是木偶。
这就是冥界的木偶鬼戏。
萧石竹他们也停下了交谈,朝着戏台上目不转睛地看去。戏台上的木偶们时而在紧锣密鼓中枪来剑往,上下翻腾。时而在音韵缭绕且优美动听的唱腔中,声情并茂地缠绵着。
就连组成了场景的树木花草,也能在腹鬼们用口技吹出的风声中,轻轻地摇曳起来。可见那木偶制作的技术,已能赋予它活灵活现的生命力。
看了两三处戏后,茶也喝了一半了,菌人神骥忽地一愣,接着闭目凝神起来。
许久之后,神骥在缓缓阵眼,但脸上眼中却布满了惊愕之色。他立刻起身,从虎飚的肩头跃到了萧石竹肩头,用手挡着靠近萧石竹耳边的嘴,对萧石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除了萧石竹和神骥,屋里的其他鬼都在专心致志地看戏。
戏台上的锣鼓声忽地急促起来;神骥话未说完,萧石竹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之前脸上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神骥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其他,正是武影藏被杀,而长馥以死谢罪的消息。
萧石竹听完后,第一反应就是愤怒。他的特使也敢杀,而且还是为了接受北阴朝的招安所杀的,这让他恨不得马上起身,下令神骥传令大军,准备西征麻寿国。
可双拳方才攥紧,又立马又把胸中的怒火强压了下来。他在忍,在竭力控制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