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宇,茶坊酒肆和脚店肉铺等等商店,还有那悬挂门头幌子,道路两侧招揽生意的摊贩,街市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各类鬼魂,和穿梭其中的商队,都让海竭更是应接不暇。
纵然是热闹的酆都城中,冥界的忠心,也不过如此罢了。
海竭不由地感叹道:“没想到除了酆都,冥界还有如此富饶繁华之地。”。
“小鬼,我们鬼国如何?”赶车的军士故意放慢了些许前进的速度,好让身后车中的海竭,把玉阙城中热闹看个真切。
“确实很是热闹,也非常的繁华。”海竭把头点了点后,对那赶车的军士说到:“早在酆都时,就听他鬼私下提到过说,鬼城玉阙已远胜酆都鬼城。当时我乃井底之蛙并不相信,今日一见才知千真万确。”。
“哈哈。”那赶车的军士爽朗一笑后,驾车朝着玉阙宫而去。
在宫门前,把海竭交给了禁军,并与他告别后,护卫骑兵和驾车的军士,顺着来路折返。
而海竭则由禁军士兵带领着,朝着深宫而去。
士兵带着他在那些巍峨壮观的玉石建筑间穿行,走了半晌后,才来到一座坐北朝南的宫苑门口。
举目望去,只见得那座由翡翠雕琢成的宫门上,高悬着一块黄龙玉雕刻而成的匾额,上书“月壁宫”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军士说明来意后,又把海竭交给了看门的宫人后自行离去。而海竭则由这名宫人带着进到宫里,来到了苑中那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且进深三间,有着黄玉玉瓦重檐庑殿顶大殿前。
“启禀赖夫人,海竭带到。”那宫人在前出廊中的殿门口站定后,对着殿内喊话一声。
海竭一阵好奇,以往他见过的宫奴那都是捏着嗓子说话的;只因被阉割了的缘故。但他身前这名宫人,说话字正腔圆且又中气十足,一点不像是被阉割了的鬼,让他不禁狐疑之际,心中暗自嘀咕道:“难道是没有割干净?”。
很久之后,海竭才知道九幽国早已废除了阉割宫奴的制度;且为了公平起见,九幽国对宫中男鬼下人,一缕不用奴这个字,而是宫人或是宫鬼。
“让他进来吧。”随即殿内传出一阵女声,那宫人侧身让开,请海竭自己进去。
还有些茫然的海竭,缓缓迈步向前,跨过高高的门槛后走入殿内。只见得室内梁架简洁却又结构严谨,但用材精良,而构件加工也是非常精致。
大殿上摆着四张书案,上面堆满了各类图纸,制图工具和测量工具等物;一点也不像个诸侯侧室的寝宫,倒是像极了一间工坊。
正所谓睹物思人,这令海竭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的书房。那也是和这正殿一样,随处可见各种物品的制作图纸和设计图,还有那各式各样的工具。
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女鬼,正坐在最深处那张堆满了图纸的书案后,见海竭在自己面前站定后,女子先抬起头来把海竭打量了一番。
这个女鬼,正是赖月绮。许多年前她与海竭就有过一面之缘,如今依旧隐约觉得对方的相貌。只是上下打量了几番后,她立刻认出了对面这个男鬼正是海竭,立刻开口唤了声:“小海。”。
而海竭也认出了她来,顿时热泪盈眶之际把双膝一弯,跪在了赖月绮的面前。
“赖姨,家父魂散之前给我留书一封,让我前来投靠你,也好躲避北阴朝的追杀。”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双手高捧过头顶。
“追杀?”赖月绮猛然一愣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身前抽泣不停的片刻后,才绕过书案走到对面身边,将其扶起后接过那书信,轻声安慰着对方:“不着急你慢慢说。”。
语毕有对后在一旁的贴身侍卫杨巅峰说到:“去让宫女上茶,还有果盘点心。”。
杨巅峰点了点他那有着大耳的肥头,摇晃着臃肿的身躯朝着殿外而去。
“对,家父在信中写到,他若去世让我立马前来投靠赖姨您。”海竭用袖口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抹后,缓缓说到:“大约是半年前,北阴朝开始重建抱犊关。新到任的抱犊关将军宗天,贴出了招贤令广招鬼才,父亲应征去了抱犊关,把还在研制阶段的火龙枪卖给了他们。”。
“还在研制阶段?这怎么说?”赖月绮听到此,忍不住在微微颌首间插嘴问到。
“父亲发明的火龙枪虽然威力巨大,但在连发二十发左右的火弹时,就会出现炸膛的现象。”简单的给赖月绮解说了一下后,海竭继续说到:“临走前,家父留下了此信;他信不过北阴朝,说料到火龙枪卖给北阴朝之日,必然是他被卸磨杀驴之时。交代我若是他在抱犊关中去世,有军士上门告知我他是被刺杀的,那就快带着此信,前来投靠赖姨您。”。
赖月绮瞪大双眼,看着满脸悲切的海竭,眼露不可思议之色,张嘴结舌半晌后,才呆呆地问到:“这么说,你父亲海老翁是在抱犊关里离世的?并不是在家里喝酒太多而去世的?”。
话音方落,海竭嗯了一声把头重重一点;赖月绮顿如遭到五雷轰顶一般,耳边嗡嗡作响之际,脑中一片空白。